孙俊是个卖保险的，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个子不高，脸圆圆的，

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个弥勒佛。可这年头，保险不好卖，

尤其是他这种没背景、没资源的小业务员。每天东奔西跑，见人就推销，可人家一听是保险，

要么摆摆手，要么干脆连门都不开。孙俊心里憋屈，可又没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

这天晚上，孙俊坐在自家的小破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叠厚厚的客户名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名单上的名字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可就是没一个能成单的。

他叹了口气，把名单往茶几上一扔，仰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叮咚——”手机响了。孙俊懒洋洋地摸过手机，一看是芹康发来的微信：“老孙，最近咋样？有空出来喝两杯？”

芹康是孙俊的老朋友，两人从高中就认识了。芹康是个搞艺术的，

画画的，虽然也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但日子过得比孙俊潇洒多了。

孙俊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酸楚，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还行吧，老样子。你在哪儿？”

“老地方，等你。”芹康回得很快。

孙俊叹了口气，起身换了件衣服，出门了。

老地方是一家小酒馆，藏在巷子深处，门脸不大，但酒不错。孙俊推门进去，芹康已经坐在角落里了，

面前摆着一瓶二锅头，两个杯子。芹康抬头看见孙俊，笑着招了招手：“老孙，这儿！”

孙俊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拿起杯子就灌了一口。酒辣得他直皱眉，可心里那股憋屈劲儿却稍微松了点。

“咋了？看你一脸苦大仇深的。”芹康笑着问。

孙俊叹了口气，把最近的事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说到最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说我是不是干不了这行？要不干脆转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