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汪放下人就要走,身后“咚”地一声,他转过头。
原本在床上捂着肚子翻来翻去的人,现在撑在地板上,朝着他,“拜托,让黎泰贺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
话刚说完,床上的人就被医生拿着帕巾捂住了嘴,周围又变得安安静静。
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清润而空灵,一听便觉得这人心思纯净、富满正能量,可惜本人是个心眼多且不听话的人。
黎汪静静地看了一会,再把门关上,坐到旁边的小椅子。
——
医生提着的心迟迟放不下来。
门口旁边的黎汪像个门神坐在小椅子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颤着手放下帕巾,重新把视线转回顾星阑,低声道:“我跟你说过,外面很危险,你这样的人,出去会有危险自动找上门。”
出去前还是白白净净的人,现在满脸的尘土,头发也乱糟糟,手还有擦伤。
他看了心疼得不行,连忙脱下自己的大褂给顾星阑披上。
拂过湿透的衣服时,医生更心疼了,“我把我里面的衣服给你穿好不好?”
“不好。”
顾星阑的心里闷着一口气。
见过外面的花花草草,再回到这里,他还怎么当得回来山顶洞人。
肩膀被医生轻轻拍了几下。
顾星阑看过去,瞳孔蓦地缩小。
对方的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顺出一把手术刀,锋利的刀面闪着冷光。
这是他第三次看到医生拿出手术刀。
第一次是他刚来的时候,执意要自己穿衣服和吃饭,但对方拿出了手术刀,明显是威胁他,索性他不管了,衣服是对方换,饭也是对方喂,还有各种药和药剂。
第二次是他刚出去外面透风时,正准备逃跑,对方抓住他,还拿着手术刀架在脖子上,不是他的,而是对方自己的脖子,跟他说,如果不回去,对方就死在他眼前。
简直荒唐!
现在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