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元山骇然抬起头来，一旁的堂兄死死捂住他的嘴。

龚元芳瞬间泪流满面。

可她擦去眼泪，毅然说道：“我愿当家主炉鼎，只求能活我全家性命。”

宋如海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你只能救一个人。”

他淡淡说道：“你别无选择！”

龚元芳“呃”了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她捂着脸痛哭。

“我……我……”她泣不成声。

龚清山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宋如海。他眼里血丝密布，脖颈上青筋直冒。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选元山！”龚清山痛苦地说道：“我已年老，其他人平庸。只有元山还有几分希望。”

龚元芳绝望地喊道：“父亲！”

龚清山怒视着她，声嘶力竭地喊道：“选元山！”

龚元芳颤抖着手，指向龚元山。

哭得已是说不出话来。

宋如海笑了：“他不行！”

他慢悠悠地说道：“本真修有那么傻，留下一个资质最好、恨意最深的敌人？”

他伸手一点：“就你吧！”

当龚清山喊出“选元山”三个字时，龚家人都无奈地接受，唯有一人，怒目而视。

这人排行十三，人称龚十三。

龚十三狂喜。

龚元芳脱口而出：“他不行！”

龚十三立即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的怨毒刻骨铭心！

宋如海冷冷说道：“我说了，你，别无选择！”

“你！”龚家父女目眦欲裂！

宋如海从储物戒里取出瓶毒药：“本真修仁慈，赐你等一个全尸。你等若敢不从……”

宋如海阴森森地说道：“本真修保证，龚家上上下下，从修士到凡人，计四百二十五人，皆死尽死绝，无一人能生还！”

说完，宋如海扬长而去。

龚元山年轻气盛，嘶吼一声，抓起那瓶毒药，就要往地上砸。

所有人都看着他。龚十三更是怒目而视，喊道：“你敢！龚元山，你是要灭我龚家全族是不是？”

龚元山将毒药放到地上，号啕大哭。

李子夕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从头到尾，他当自己不存在。

宋如海也当他不存在。

李子夕心中无限感慨。

当年为散修时，他以为自己过得已极悲惨。

现在想来，那时至少还过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