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起了鹅毛大雪。

王昊还是雷打不动地按时起床，独自走出土坯房，找了个空地开始了每天的训练。北方的冬天，五点多钟天还完全黑着，人们也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王昊自己一个人，赤裸的上身热气蒸腾，飘落的雪花仿佛被热气顶开，纷纷向两边散开，竟没有一片沾身。

“簌簌！”山林中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嗯？”天太黑看不清楚，但是王昊听力比较好，听声音是某种小型动物，而且不是变异的——但凡变异兽，都对鲜活的生命有极强的攻击性，不论大小。

王昊嘿嘿一笑，手拿短矛，像矫捷的猎豹一般窜了出去……

“笃笃笃！”震天的呼噜声戛然而止，马文骂骂咧咧坐起来，口中问道：“谁呀？”

“俺有事找你们！”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马文记得好像是昨天指点村长家的那个声音，气消了不少：“来了，等着啊……嘶！踏马真冷啊！”说完转头看了看弗兰克，发现他还睡得很香，下地穿鞋，开门。而弗兰克在他下地之后，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又很快闭上了。

“这么早，有……哎！这是干什么？”马文打着哈欠打开门，把人让进屋里，还想抱怨两句，谁知话还没说完，对方竟然给他跪下了！

“大姐，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呀？您快起来！”马文连拉带拽地把李贵媳妇拉了起来，又找来一个马扎，让她坐下说话。屋里的弗兰克也悄悄竖起耳朵……

华小苗睡得不是很踏实。她和秦明月一间屋子，也没个说话的人，一晚上净想家了，到早上才迷迷糊糊入睡，也没有睡得很沉，这时听到王昊那屋里马文的怪叫，一激灵又不困了。好奇驱使着的她也忍着冷爬起来穿上鞋，过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也就是秦兆宇乔林和赵沐贤他们三个睡得香，隐隐还传出呼噜声。华小苗皱皱眉，难以想象之前在满是丧尸的城里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许这几位一直都没放松过吧？她摇摇头，转身向王昊屋门走去。

“嘭！”华小苗刚刚走到门口，就见马文一脸怒气地踹开房门，手里还拎着一把手枪，怒气冲冲地就要出来，而他身后，一脸惊诧的女人，还有光着脚追出来的弗兰克……

“马文，你干什么！”华小苗娇喝一声，挡在马文面前。

“小苗姐，你起开！我今天非得宰了那个混蛋玩意！”马文脸色狰狞。

“你把枪放下！到底怎么回事？”华小苗完全不让，并且询问屋里的两个人。李贵媳妇嘴唇动了动，却懦懦说不出话来，心里早就把马文祖宗八代骂了一个遍！她过来是求人不假，但是她是求王昊他们给她做个主，让齐大园多给点粮食，谁知道马文属炮仗的，一点就炸了，掏出手枪就要去喂齐大园吃花生米。此刻她拦又不敢拦，但是又怕马文真的去杀了齐大园，那她们娘三个也不要在村里混了。

华小苗这么一拦，弗兰克就追上了马文，抱住他的胳膊，把枪给下了。

“小苗姐，那齐大园，不是人！”马文恨声道。

“啊？”华小苗也愣了，齐大园不是人，难道还是丧尸不成？

“咳咳！是这么回事……”弗兰克见在场的知情者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算冷静，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华小苗讲了一遍。

“是……这样的吗？”华小苗看向李贵老婆。

“是。俺不是……俺就是想让您几位给俺做个主，帮俺再多要一点口粮，要不然这个冬天熬不过去，俺也没想到……”李贵媳妇这时候赶忙解释。

“这事，齐大园也没做错啊？大姐，我问你，村里的存粮，齐大园有没有撒谎？”华小苗问道。

“没，没有。”李贵老婆也不是坏人，并且马文把她吓住了，怎敢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