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哥，如果真有人做局，那恐怕也是跟张营长同级别的人，会不会有麻烦？”李洁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没事，我们只负责查，幕后如果真的有人，肯定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就如实上报也就是了。甚至我估计……可能材料在提交审判员之前就会消失不见——当然前提是大人物们准备好站队之后。”丁力喝完碗底的汤，擦了擦嘴：“咱们都知道，张元可不只是一个营长，他那个营都快扩充到一个师了……唔！”

李洁见店里进来新的客户，连忙用手捂住了丁力的嘴：“人多眼杂，我吃饱啦，咱们回去吧！”

下午两点，丁力毕竟是年轻小伙子，浅浅睡了个觉就继续查案。

“具体就是这个样子了。”一处商栈里，一名镶着金牙的老板模样胖子，坐在沙发里搂着年轻女子，正在答对丁力的问话：“我们初来贵地，就是要以和为贵嘛，那自然要请牛爷吃顿饭的。至于这个宴请时间，你们也知道，凤归楼是张营长家自己的产业，而且都是提前预约，我们是三天前预约的，这没什么不能说。然后呢，小哥你问的我都回答了，我没义务给你证明真假，但我对我说过的话负责，如果你能证明是假的，可以随时抓我。”

“您误会了，金老板，我只是一个菜鸟警员，多问几遍主要是防止我记录错误，那没事的话我这就离开。”丁力听出金老板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初来乍到不想得罪自己，所以虽然冷脸但仍然强调自己说得是真话。

丁力告辞离开。

“哼！老子要弄死牛虎，还请他吃什么饭？晦气！嘿嘿嘿，小美人儿，快给爷消消气……”

下午三点，丁力出现在了万盛赌场，也就是庄岩和赵志才常来的赌场，距离青衣巷非常近，只隔了一条街。刚一进门，一股汗酸味冲鼻而来，差点把丁力呛一个跟头，但他并没露出鄙夷之色，而是深吸了几口气。

“没有脂粉味，放眼看去都是男人，说明这里是一处极其低端的赌场；保镖不多，说明这里赌钱金额也不会很大，不至于经常有人闹事；下午三点就乱哄哄的了，说明多数是闲汉，那就好办了。”丁力想到这里，随手拉住一个步履匆匆的赌客：“问你几个消息，给钱的那种，怎么样？”

“滚一边去，爷还急着回家拿钱翻本呢……额……大爷，您问，您问……”

“不回家了？”丁力抖着手里的一斤米券，斜眼看着他。

“回家？这里就是我家啊，您就是我亲爹！爹！”一斤米券在眼前，赌客叫爹那叫一个欢实。

“那行，我问你庄岩跟赵志才你认识吗？”

“这俩瘪三，技术还特么不如我呢！我都能赢他俩几斤粮食不费劲儿。哎嘿，我是说我当然认识他俩，咋啦，他俩欠您钱啦？”

“他俩昨天赌钱，你在场没？”

“那倒是没在。”赌客说完这句话，眼看丁力就要收回粮食券，赶忙说道：“不过听说他俩昨天输给一个新来的。嘿！您不知道，那个新来的也是有点本事，本来跟他俩输输赢赢的倒是有来有往，那个新来的一个劲儿看表，说是看什么吉时，结果一到时间，一把梭哈就全给赢了去！您说神不神啊？爹！”

“啪！”丁力把粮食券拍在赌客怀里：“那个新人你认识吗？住哪？”说着又抽出一张粮食券。

赌客眼睛一亮，却又暗了下去：“这我就真不知道了，还想着今天跟人家学几手的，结果也是没来。只能等庄岩赵志才这俩狗东西来了再问问他俩了，他俩要不知道，那就没谁知道了。”

“行吧，没问题了。”在赌客意犹未尽的眼神里，丁力收起了第二张粮食券，离开了万盛赌场。

“虽然赌场这条线彻底断了，但是这条线已经可以证明确实有人布局了。去跟小洁对一下消息，这个局不止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