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和尹南风对视一眼，尹南风微微撇了撇嘴，眼中尽是无奈，显然人家知道今晚会有人上门，这是摆明了等着他们上门呢！

看来今晚的和谈注定不会顺利。

二人进了门，看了一眼二楼唯一一间亮着灯的茶室，尹南风带着黑衣人上了楼，来到了茶室。

尹南风看着面对面对座喝茶的小哥和曹一宁，二人桌上只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嘴角一扯，十分勉强的笑了笑：“曹爷既然不欢迎我们，又何必开着门呢！”

曹一宁抬眼淡淡扫了一眼尹南风身后的黑衣人，神色冷厉，语气幽幽道：“小哥，看来你家这家教实在是不咋滴，区区一个外族人，见了你这族长，也不行礼，要不一刀剁了算了，省得出门败坏了你张家名声。”

张起灵面无表情，深邃的眼底深处，古井无波，无悲无喜，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

张家自‘圣婴事件’之后，除了当初和小哥一起‘放野’的那些张家人，国内的张家人，几乎没拿他当作是族长。

那些隐居的暂且不提。

单说曹一宁知道的，佛爷抓张起灵囚禁，放血，张日山这个人，眼里只有佛爷，新月饭店，九门，归根结底，是张家的人心已经散了，三千年的信仰崩塌了。

自小哥接任起灵的那一刻起，这个传承几千年的庞然大物，自此真正的族人仅剩下一人，那就是小哥，末代起灵。

“他们已经不是张家人了。”

张起灵冷冰冰的一句话，令包裹在一身黑袍之中的张日山，面色苍白。

当年家族之中发生的事，他也略有耳闻，虽然并未参与，可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张家人无论身在何方，死后都要葬入张家古楼，否则……

张日山也不知道死后会变成什么。

总之，若没有张家古楼的镇压与庇护，他们这些流落在外的张家人，死后就会像佛爷一样，葬入像十一仓那种绝地。

这就跟死后不得葬入祖坟是一个道理，张日山心里很不是滋味。

“族……”

族长两个字，终究没有叫出口。

他这一脉，已注定和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若干年以后，他这一脉血脉逐渐淡薄，一代比一代差，最终会沦为如‘张老皮’那般的普通人。

曹一宁饶有兴趣的看着尹南风身侧的张日山，思绪却再次飞到了张大佛爷身上。

直到现在他才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