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除了赌场的唐老板,我们找不到其他买家,或者说,不通过唐老板,我们也没渠道能和别人牵上线。
“林仔还没消息吗?”
“没呀,说带我们出去逛,也不见人。”
“要不你给黄老板打个电话吧,熟人好办事,认识赌场的人,咱们更安全,光靠一个马仔也不靠谱。”
我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给黄老板打了过去,说了我们的处境。
“小子,你以为那是咱这呢啊?我会的那一套在香港能用得上吗?”
“哎呀,不是让你出招,是问你这赌场里有没有认识的人。”
“你真是抬举我的,我他妈算个勾八呀,能去香港赌场。”
“姚师爷还经常来呢。”
“滚滚滚,他还欠我钱没还呢,认识人干啥?”
我把花木兰的话说了一遍。
“小子,香港的大赌场比他妈美国的警察局都讲信用,放心吧,不会有事,没几个人知道姚师爷败了,打着他的旗号做买卖,狐假虎威,你怕啥?”
一句点醒梦中人,对呀,我们借用姚师爷的名号,这样唐老板也不会过分压价,收钱更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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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想多了,本以为挺好见唐老板的,没想到人家压根不搭理我们,或者说,看不上我们几个杂碎,这些事情都是吩咐手下去办。
晚上的时候,林仔带来了一个老人,看起来七十来岁,头发全白,人很精神。
来人自称老朱,说懂点瓷器。
懂点瓷器是老朱的谦虚话,能被赌场安排做鉴定的人,其学识和眼力不用多说。
我们打开了行李箱,一点一点拆包装。
“哪来的东西呀?”
我没想到老朱会这么问,立马看向林仔,林仔没理会我的意思,从口袋中摸出了槟榔递给我。
“家传的。”
“那祖上可是个大户人家呀。”
大学生情侣去宾馆住肯定不是因为宿舍的床不舒服,有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我猜不透老朱说这些是啥意思。
“家是哪的呀。”
“姚师爷不让说。”
我直接把师爷的名号报了出去。
“呀,老姚的人啊。”
“对,师爷有事,派我们过来出货。”
等拆下包装的时候,老朱收起了笑脸,十分认真,他都没上手看,直接道:“这东西都能淘到,很靓,厉害呀。”
“还有汝窑碗洗呢。”
“嗯,行,长见识。”
老朱看瓷器比我们拆包装都快,七十来岁也不用放大镜,用手电照一下,上下一翻,不到一分钟就能看完。
“你们想卖多少钱?”
我疑惑道:“直接和您谈钱吗?”
老朱点了点头。
“朱老,姚师爷不在,我们也不敢乱要价,您给个价。”
“说说你们的心理价位。”
老朱真是老狐狸,我俩推脱了好几次,他也没出价,总是让我说个价位。
“朱老,我是晚辈,还是您定价吧,我也不好出价,去年拍了一个宋代汝窑碗洗,成交价是1.68亿,咱这都是熟人,你看着给价。”
“没错,说的没错,是拍出了天价,小伙子呀,拍卖会和咱们的两码事,一码归一码,咱就说眼下的事。”
“那您给出个价。”
“哎,你是卖东西的,你得说个卖价才行。”
我想听听老朱的价位,老朱想试探我的心理价位,第一口价很有学问,我出价高了或者出价低了都表示我没什么经验,然后老朱就能拿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