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问自己。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一个欧美面孔的中年妇女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进入了我的视线,妇女看到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洛里和史密斯,只听见妇女「哇」的一声扑倒在洛里的身上,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开始痛哭起来。
这种场景一下子把我给整懵了,怎么办?我不由得再次问自己。
我的任务不是和这里的几个人酣战,所以他们的死亡对我来说不是必要条件,只是我刚杀了这个男孩的至亲,我无法保证他不会利用什么东西趁我不备的时候将我杀死。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哭作一团,我想起了2005年6月底,美军在阿富汗战争中进行的一个代号为「红翼行动」的任务,内容是由海豹突击队第十分队的4名海豹队员进入到阿富汗的一个山区进行侦查和监视任务,在进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的与当地的3个牧羊人相遇,4名海豹队员对于如何处置牧羊人而产生了分歧。如果放走牧羊人,牧羊人很有可能会向当地的塔利班武装分子报告海豹队员的行踪,从而导致任务失败和生命危险,如果杀掉手无寸铁的牧羊人,则任务可以继续,但又违反了国际法,同时也违背了良知。
4个人最终投票决定放过牧羊人,而牧羊人也在获得自由后背弃了承诺第一时间向山下的塔利班武装分子报告了海豹队员的位置,塔利班武装分子立刻组织了150人以上的战斗人员对海豹队员发起进攻。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最终执行任务的4名海豹队员中3人在战斗中牺牲,另外派往山区救援的队伍中被武装分子击落一架直升机,导致另外16人阵亡。
「红翼行动」的失败是美军海豹突击队历史上最黑暗的一笔,而现在我似乎正在面临着这个时刻。
我先走到史密斯身边,将地上的霰弹枪踢的远远的,然后搜了下尸体身上的口袋,从里面找出十几发霰弹。
几个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拿出一颗霰弹,对着他们说道:「找出来,拿给我。」
几个人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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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416,将保险闭锁,然后把枪口对准了两个小女孩的其中一个。
妇女吓得一边「哇哇」的哭,一边开始在洛里身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找出几发霰弹,颤抖着让旁边的男孩递给了我。
「这不怪我,你们的那个黑人先朝我发动的攻击,我只是还击而已。」我说道。
「黑人?什么黑人?」妇女诧异的问。
「和你们一起的那个黑人,穿得跟个街头混混似的。」我回答。
「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人……我们是邻居,就这几个。」妇女抽泣着说着,并且用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这一圈人。
通过妇女的肢体语言,我差不多看懂了,洛里和妇女是夫妻,男孩和其中一个小女孩是妇女的孩子,而另一个小女孩则是史密斯的孩子,这是互为邻居的两个家庭。而那个引起摩擦的黑人恐怕和我一样也是从外面溜进来的无关人员。
看样子我因为一个误会把两个家庭的主心骨给一锅端了。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枪,这种情况下我实在不忍心杀了他们。
我将地上的两把霰弹枪收好,然后开始自顾自的查看这些帐篷,整间球场除了少部分的工作帐篷和大多数的居住帐篷之外,我终于在中间位置找到其中最大的指挥所帐篷。这间帐篷里有很多已经无法使用的仪器设备和中区的区域地图等文件,我甚至在中间的桌子上找到一份转移人员名单,其中就有我妻子夏葵的名字,而这份名单人员的去向那一栏,只用非常潦草的字迹写了两个字。
「地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