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开口看能不能沟通,蜈蚣女忽然「嗖」地一下退回了管道内,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继续保持着反握匕首的防御姿势,直到四周除了「滴答」的水声之外听不到其他声音之后才整个瘫软下来。
看到这诡异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怪物,我又想起之前牧羊人打算杀掉我和里昂的情节,这一次不是苏菲娅也想杀我吧?
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空间内部黑漆漆的,所有的光源都来自我耳机上的头灯。眼前的水池上横过了几根非常粗的管道,管道的连接处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这个水池应该就是这些水滴汇聚而成的。水池算不上浑浊,但也不够清澈,应该是雨水或者洗菜水之类的。
我所处的「岸边」是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的尽头有一个像岗亭一样大小的房间,从这里透过玻璃看进去,房间内有一些不知名的设备控制按钮和拉杆。岗亭旁边的墙壁下摆了好几个已经锈得压根就没了原型的铁桶,铁桶这边还有一个破烂的沙发,而沙发上躺着一具死了很久,皮肉已经腐烂,还有蛆虫在身体上钻来钻去的尸体。
要是在以前,看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吓一跳,但是这些日子看过的恶心事物太多了,对这些东西反而有些免疫了。
我所处的空间比较高,抬起头从我掉下来的方向看过去,大概四五米高的位置有3根一模一样的管口,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从哪一根掉下来的,而且这些管口所处的墙壁又湿又滑还长满了青苔,以我的能力,徒手根本爬不上去。
我叹了一口气,将匕首插回到腰后的刀套中,摸了摸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上身现在只穿着一件红底黑条的衬衫了,之前穿戴的战术装备都连同战术背心一起丢在了黑猫那边,而手枪应该也和我一样掉落到了水里。
好在腰带上的手枪套以及手枪备用弹匣,还有绑带钳子之类的小道具还在,否则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正当我趴在岸边查看手枪的位置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咔」的声音,就好像是一把常年没有活动的老骨头开始想要活动似的。
我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尸体,它脸上的肉缺了一半,一颗白中带黑的骷髅头骨空洞洞地看着天花板,这样大脑都没有了的情况理论上应该是没有尸变的可能了。
抱着料敌从宽的原则,我还是捡起身边的小石块靠近了尸体,用石头狠狠地打在它的脸上,骷髅头骨因为这股力道「啪嗒」一声居然从身体上掉落了下来,然后就像皮球一样「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旁边。除此之外,整个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
这下干脆了,没了脑袋的身体,和没了身体的脑袋,都不值得我去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