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粗气爬起来,扔掉手里一团黏糊糊的器官之后左右看了看,可能是我太专注于和毒液的战斗,以至于恢复清醒之后才发现身边的周围区域已经躺了好几只丧尸,而黑猫就在一边举着M4A1对我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她那对着天花板的抑制器枪口上还冒着一缕青烟。
我苦笑了两声,将毒液的尸体推开,捡起了压在地上的手枪。为了保险起见,我抬起手对着毒液的脑袋又开了几枪。
右手上的伤将我的整个手臂都染上了鲜血,而这两天高强度的运动也让我早已疲惫不堪,我都快直不起腰了,然而战斗还并没有结束。外面的爆炸声依旧断断续续的,昏暗的吊灯还在摇晃,只是相比之前的迫击炮要小了不少。挡在门口的重甲丧尸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相反一些普通丧尸开始试探性的往门口汇集,并且有一部分还从门口走了进来,有的直接冲进了旁边的房间,有的看到我之后嘶吼着朝着我跑了过来。
黑猫举着M4A1抵在弹药库的墙边给我提供掩护,没了AKM的我只能一瘸一拐的摸到机枪手身边,用力地推开压住他的大箱子之后,从箱子下面拿到了那把米尼米MK3轻机枪。这把枪枪管较短,除了前方的三角支架之外,护木下面还安装了手枪样式的握把,就是为了满足移动射击的需求。
我检查了一下弹链和弹箱,然后抓着拉机柄「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5.56的口径,每分钟上千发的射速,沉稳的枪身,以及动不动就几百发的备弹,这些因素都使得轻机枪对于肉体生物的杀伤力是毁灭级的。
我将金属支架立在洒上机枪手鲜血的木箱上,枪托抵着肩膀,左手扶着枪托充当托腮板,右手握着握把扣动扳机。随着凶猛的火舌加上洒水一般的射速,一发一发连串的子弹毫无阻碍的将冲进来的丧尸身体射穿,然后「啪嗒啪嗒」地击打在身后的墙壁上。
也就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之前涌入房间内的丧尸都被轻机枪射得支离破碎,各种肢体和黏糊糊的血浆洒满一地,直到门外出现一个枪管并且在上下挥舞的时候,我才从杀红了眼的模式中转变过来,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挥舞的枪管大概率就是友军在打招呼。
我疑惑着停止了射击,但是枪口并没有离开门口,毕竟苏菲娅没说中途需要和其他人员配合行动。
「白浪,白浪,是我!」门外响起了非常熟悉的女声,这不是雅米拉么?
其实这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按理来说应该是开战之前互相约定好一个代号,报这个代号的人为友军,或者移动的时候用通讯器报告友军的来向位置。但是这个岛上一切通讯设备和无线网络都无法使用,这就是信息闭塞的弊端,如果不是我有相关的战斗战术知识,这雅米拉恐怕也就被我一两枪给干掉了。
我停火了好一阵之后,雅米拉这才敢探出头来朝里面看一眼,此时的别墅内部一片狼藉,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各种肢体不全的尸体,原本豪华精美的欧式贵族风格的墙壁,此时也变成了残破不堪的叙利亚战损涂装,整个房间内部唯一还算得上完好的东西,只剩下头顶那一盏「咯吱咯吱」摇摇欲坠的昏暗吊灯了。
既然互相确认了身份,雅米拉便带着队伍迅速进入了别墅,别墅外面依旧还能听见接连的枪声和使得整个房子都在颤抖的炮击声。
一番交流之后,原来是丧尸的攻势从北面转为了南面,苏菲娅看到我们损失不小,所以特意派雅米拉来接手防守任务,让我们的小队回到据点内部休息调整。
我点了点头召集了队伍,之前集合时的7个人除去阵亡的机枪手之外还剩下6人,这些人一个个跟下矿挖了煤似的蓬头垢面的。其中黑猫和娜米几乎没有受伤之外,其余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负伤,尤其是担架中已经陷入昏迷的纳斯尔,整个右腿都消失了。
这场战斗打得非常急促,我连布置和指挥都没有施展,大家都是保持最低限度的配合各自为战,能够达成这样的结局已经非常不错了。
等到雅米拉的小队完全接管了北楼并且依次安排任务之后,我们的小队就互相掩护着从北楼撤了出来,丧尸的攻势减弱了不少并且转移到了南边,所以这一边基本看不到几只丧尸了,就算有也是之前攻势没有完全消灭的杂鱼小虾。
我们几个担着一个担架,小心翼翼地穿过已经变成废墟的工坊和制造间来到了警局的门口,进入到警局内部之后,我才发现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哭声骂声呼喊声吵闹声不绝于耳。这里大多数都是负责照顾和移动伤员以及搬运弹药的后勤,但也还有不少的非战斗人员跪倒在自己受伤的亲属身边哭喊着,整个场面看上去就像大清早的菜市场一样非常嘈杂,但也依旧在有序的运行着。
我们这些从一线战场上退下来的轻伤兵并不适合呆在这里碍手碍脚,穿过大厅之后,我们互相打了招呼就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此时据点已经分不出更多的人手来为我治疗了,我和黑猫只能互相帮助自己清洗身体,然后去医疗部拿一些药品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
小主,
回到房间后我赶忙吃了点东西补充营养,随后就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现在战况虽然要比之前好一些了,但也保不齐再出什么乱子。如果再一次恶化,据点缺少战斗人员,我恐怕还得顶上去。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当我坐在床边休息了十多分钟之后,外面的枪炮声也渐渐平息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解除警报的铃声随即响起。
我长舒了一口气,咬着牙忍着疼脱掉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然后躺到了床上。感谢死神又一次放走了我,我得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并没有像以往被丧尸咬过后那样发个高烧再睡个三天三夜,当我起来的时候,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为下午的2点多。
我和黑猫的房间是一个档案室改造而成的,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挤一挤睡。所有的衣服和装备枪支这些东西只能用钉子挂在墙上,所以我一睁眼,墙上就像圣诞树一样密密麻麻的挂了很多东西,其中还有黑猫的腰带和枪套。
看样子这一次依旧睡得比较死,身上的绷带之类的明显换过了一次,比我那种狗刨式的包扎方式漂亮多了。我勉强着坐起来撑了一个懒腰,此时床边多了一张放着餐盘的小板凳,狭小的房间里因为多出的这张小板凳而显得拥挤不堪。
板凳上面的餐盘中有一大块看起来挺美味的三明治,一个120克的土豆炖牛肉小罐头,还有一小碗飘着些许菜叶的汤,以及被碗扣着的半个苹果。这个基地的基本伙食我也吃过,虽然比之前中区的警局基地要丰盛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至少没有富余到人人都能吃到这种豪华料理,我猜想应该是一些受了伤的人员需要营养补充才会被特别照顾。
睡了这么久,肚子也确实饿了,我这个人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