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吉站在窗口，此时他的心里有点焦躁，他觉得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得到郑景仁的认同，看他那个吸烟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别的事情，可这件事必须要和他说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和郑景仁见一面了。

郑景仁却在此时开口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张梦吉有点始料不及“你现在把手放在裤裆里面摸一下，看看你的下面还在不在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张梦吉一下子转过身来，脸上全是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郑景仁一上来就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郑景仁却依旧还是那副表情，可是语调却已经开始越发的阴冷“你想要安稳，那就别干这个了，我听说太平洋上有些还没有开发的小岛，上面都是土着人，那个地方安稳，不会有人对那些地方产生兴趣，你可以去那里，当一个安稳的傻缺，坐看举国沦丧或者胜利之日，多安稳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安稳？你想要安稳，可是你知道你在给谁制造安稳么？你忘记了这里是鬼子在治理么？你要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发展环境？让他们可以安心的侵略我们？你这个安稳真的太有意思了，我听得后背发凉，你真的不应该干这一行，去当你的汉奸二代吧，那个日子安稳。”

“我，你这么说实在太不可理喻了。”

“我该怎么说呀？我该说你做得对，你说的好，我们不杀鬼子吧，就让他们自己老死，或者等着他们良心发现，自己离开我们国家，又或者等着外国人来帮着我们把他们打出去？是不是呀？”

张梦吉没有再说什么，他还只是看着郑景仁但是眼睛里面却全都是凶狠的表情，还带着一丝不甘和悲伤，那是被自己战友误会的神色。

郑景仁哼了一声“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像你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我问你，你来上海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做了什么工作？导致了多少鬼子被干掉？让他们损失了多少东西？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你的任务是不让他们安稳，可你现在干的事情却是要保证他们安稳，你想干什么？积极表现，准备迎娶鬼子的公主呀？”

“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信任，才能让他们对我放开更多的权限，我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张梦吉脑子有点混乱了，他开始解释自己的行为，其实也不是他必须解释什么，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误会了自己的出发点。

“说得好，你有苦衷，可我不知道的是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鬼子的军事部署，你得到了几份？”

“我接触不到军事。”

“那么鬼子和汪某人的会谈，你知道多少？伪政府的具体构架是什么样子的？汪某人已经答应了鬼子什么条件，他准备之后要怎么去做？”

张梦吉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件事还是听郑景仁说的，要不然他根本就不知道。

郑景仁还是继续冷哼“那么你都干了什么？每天就是隐藏自己，然后发一些上海的民生物价，价值在哪里？杀几个汉奸叛徒，你还可能从来没有过，就算是有，也不会比我多吧？营救几个自己的同志，然后就是偷看几眼鬼子可能的未来道路。”

“哈哈哈，我告诉你吧，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南下了，北上的道路已经被打没有了，鬼子马上就会和大鹅签订互不侵犯条约，然后他们成了一家人，互相再也没有什么敌对性，然后几百万关东军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们除了准备进攻山城之外，就是准备南下对东南亚进行攻击，因为只有那里才有他们需要的物资，这些还需要偷看么？”

“再说他们的布置，针对一个战役的的布置，就算你知道了，蓝党也打不赢，不是说他们全都怕死，可只要有一个人逃跑就会让全部的规划成为泡影，而现在战场上逃跑的人还在少数么？士兵们都是拼了命的想要和鬼子决一死战，但是上层却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们出卖自己的情报更加痛快，鬼子那里有不知道多少各战区的布防图。在双方都知道对方底牌的情况下，我们还没有制空权，火力也跟不上，你说怎么赢？就用士兵的命去填么？”

郑景仁说的不过瘾又加了一句“我在红旗亲身经历了一场大战，当时我们并没有任何情报，但也一样击垮了他们的六十四师团，一下子干掉了几万鬼子，这里面有你的功劳么？”

“叫你这么说我们都是摆设了？”张梦吉也已经快要爆炸了，他没想到郑景仁竟然这么看待自己，也觉得无法承受。

“不，你们的确不容易，也的确步步为营步步惊心，你们所做的事情平时看上去并不算有什么厉害的，但只要一次机会，就可以改变整个战局，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尊重你们。可你们也不能张嘴就来，我杀鬼子有什么错？你一句话把我当成反面典型了？我成了破坏这里安稳的罪魁祸首？难道说鬼子是我请来的？”

张梦吉也是愣住了，他对郑景仁这种对人不对事的状态也还是有点发懵，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人身攻击，可他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错误，所以刚才已经都点着的愤怒竟然就那么消失了“可现在这个情况真的是有问题呀，你这个干法，弄得人心惶惶的，之后的工作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难道我不来的时候，鬼子就没有让他们人心惶惶？鬼子在大街上随便抓人，就因为不给他们行礼，就被活埋了，这都不能让他们人心惶惶，我只是炸死了一些鬼子，他们就急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汉奸呢？我要管这个在意那个，难道还要在乎汉奸的感受？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不是圣人，我就是个普通人，杀一个少一个，不管是鬼子还是汉奸都一样，以后就是一个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