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他心思压下去，莫书晚重新蹲下，看着银河里的蔡中启，低声说：“我们还没放弃你，我刚才看到了，那些水跟着你的腰部，你……如果想活下去，我有个办法。”

蔡中启满眼哀伤的看着莫书晚，没有说话。

莫书晚这时候也心乱如麻，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继续说道：“等会儿让他们拉你，我……我会从——呼，会从你的腰部，把你腰部以下砍掉，你放心，我和温左兑换了很多药包，应该能够保你撑几天，只要我们速度快点，回到巴士后，巴士就会治好你。”

蔡中启没说话，沉默了很久，才脸色痛苦地侧了侧头，他似乎无法再站的更高，这样侧着头也只是让肩膀稍微露出水面。

身后的乘客惊呼，“你的手呢！”

“刚刚剩下的一只手也没了，我小腿以下都消失了……队长，我走不了。”看着莫书晚捏成拳的手，蔡中启惨然一笑，“我这个结局比之前那些哥们好多了，我一点都不疼，虽然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失有点奇怪……队长，银鱼……”

莫书晚侧头看着刚刚被蔡中启丢上岸的银鱼，咬了咬牙，猛地伸手抓住。

什么也没发生。

莫书晚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一阵懊恼和心悸，同时心中还蔓延着浓郁的悲伤。

蔡中启毕竟和那些还有些陌生的乘客不一样。

“队长，我老婆身体不是很好，我们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孩子，她为了生孩子一直在吃药，你跟她说，让她找一个同意领养孩子的好男人嫁了……”絮絮叨叨讲了很多他老婆的事，说几句话就要哀求莫书晚看在银鱼的份上，一定要帮他把那些东西交给他老婆。

渐渐的，他能露在水面的部分越来越少，当最后嘴也快沉进水里时，他笑了笑，低声说：“我的大腿也在消失了……队长，再见，还有同伴们，再见，我先走一步，希望，希望你们能平安活着，早点离开巴士回归正常的生活。”

“蔡中启！你，你放心，只要我能活着回去，到时候一定和队长一起去看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