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邓谦主管后勤,因此时常在这中区办公,而进进出出的官兵将领也几乎都是找他的多。
毕竟,各个将领都想给自己的手下多讨要些军备物资不是?
邓谦身板笔挺地站在中区院门上,他扭头看了眼院门旁的那个游击将军和千总,低声问他俩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游击将军和千总本就与邓参将相熟,于是将适才唐世勋等人的冤屈详细地告诉了邓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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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众目睽睽之下,且这游击将军和千总又不是包参将的人,因此说得很是公允。
邓参将听罢,不禁捻须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儿,他那锐利的眼中划过一丝精芒,伸手指了指唐世勋和石大锤。
唐世勋等的就是这刻!他毫不犹豫地放开石大锤,将匕首往袖中一收,神色坦然地大步走到邓参将跟前。
他恭敬地拱手施礼道:“学生唐世勋,拜见邓参将!”
‘嗡!’
院门旁的将领和官兵们神色各异,纷纷窃窃私语。
这小子有个生员功名就是傲气啊!他不是有军职在身吗?竟敢不对邓参将行跪礼?
唐世勋一脸的风轻云淡,配上他这身从韩夫人那儿顺来的精致儒衫,还有头上的四方平定巾,这可是标准的士人打扮。
谁说有军职就一定要对上司下跪?我还有生员功名不是?
他之所以不称卑职,就是不愿对这军中的高层将领下跪。
不过他也并非孤傲托大之人,因此他没有自称‘在下’,而是自称‘学生’,这称谓可就大有深意了。
果然,邓参将听到唐世勋自称‘学生’,不禁捻须轻笑。
这邓参将也不托大,既然此子以文人之礼来拜见,那他自然也很是郑重地拱手回礼。
石大锤亦是顾不得脖子上的鲜血,快步跑到邓参将跟前,他可不敢造次,依着军中规矩对邓参将行了跪礼。
邓参将睨了眼这粗鄙的石大锤,不禁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他也不让石大锤起身,而是走到了唐世勋的面前。
只见邓参将竟是拉着唐世勋的右手,他看着世勋右手上的鲜血,语气关切地问道:“唐公子可有受伤?”
我的天!这邓参将莫不是有甚特殊癖好?
唐世勋直感到脊背发麻,浑身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