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老郑头这茶肆没甚生意,但隔三差五的总还能有些茶客来坐坐,多少能有些收入不是?
何况若是在分期之时没能按时缴纳建造费,西路总管府有权收回房屋使用权,毕竟没缴清建造费以前不会发放地契。
随即老郑头又满脸遗憾地苦笑道,可惜他的孙儿郑大柱没能加入靖州营,而青龙右营虽在征战中死伤了许多将士,但民兵分盟的‘老民兵’可是排着队等待加入青龙右营,郑大柱这个新民兵只能继续熬资历等着了。
否则若郑大柱加入这两营的待遇足够养活他们一家三口,但眼下郑大柱只是民兵,待遇自是比正兵差了一倍不止。
加之老郑头一家三口住进新房后置办家当及开设茶肆,手头上早已没了余银,因此这日子自是过得紧巴巴的。
但老郑头一家对于未来是抱有极大憧憬的,只要再熬上一年半载的,日子总归会越来越好不是?
唐世勋默默地听罢后,总算是明白于威和西路总管府为何未向他汇报这项惠民政策。
毕竟能够一次性拿得出三十两银子的百姓必然极少,绝大多数的百姓与难民怎可能有如此多的余银?因此这项政策也只能惠及少数的百姓。
至于说老郑头已两次遗憾地提到孙儿郑大柱没能加入靖州营,唐世勋倒是清楚洪山海为何不招收新兵,因洪山海的乡土观念极重,既然他的营头叫靖州营,那他自是想招收靖州境内各州县的壮丁入伍。
而且洪山海自从去年年初接到湖广巡抚李乾德的调令离开靖州以后,至今已是过去了一年有余,而他麾下近两千的靖州儿郎只剩二百余人!无论洪山海亦或他的二百余靖州老兵们,谁不是归乡心切?
唐世勋自不会将洪山海的情况告诉老郑头,他思索片刻后安慰道:“郑老伯,打仗总归是要死人的,令孙没能成为正兵倒也不是甚坏事,何不趁着他当民兵这段时日给他说门亲事?要说你们家这境况可比大多数百姓还好上许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