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把这个男人揽入怀里,用自己温暖的胸怀化开他那冰川一般的忧伤。
“队长,我知道,你是被杨老爹从野人山捡回来的,我谁都没说。”
苏德贵弥留之际的话,还在薛雪儿脑海里回响。
他到底来自哪里啊?
大黑马的头轻轻伸过来靠在杨子伦肩头,长长的舌头舔去他眼角的泪水。
黑漆漆的马眼里,一颗晶莹的泪珠正缓缓滴落。
大黑马听懂了这个短头发男人心中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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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突然转为激烈,琴声一下变得高亢。
曾经的坎坷
现在不用讲
异乡的人有着相同的惆怅
有许多时候
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
琴声颤抖了起来,杨子伦的双肩从微微抽动变成了剧烈抖动。
他仰头看向夜空无声地抽泣着,已是泪流满面。
薛雪儿再也无法抗拒心中的柔情,走过去轻轻把他的头拥入了怀里。
“子伦,哭出来吧,别藏在心里。”
“哇。”
薛雪儿轻轻抚拍着他的背。
子伦,哭吧,把你心底的悲伤尽情地哭出来吧。
这世界你还有我,别怕。
看着这个像孩子般泣不成声的男人,她眼中的泪已如飞雨。
丁琳琳早已泪流满面,如果这个男人能为自己这样的悲伤,她情愿此刻去死。
在触及灵魂的琴声里,樊思成、张海林一直默默落泪。
原来悲伤是这样的感觉,竟然可以深入心底、触碰到那最柔软的深处。
白云乔独自无声地抽泣着,杨子伦如此铁血男儿,为何吹的曲子却如此忧伤?
他的世界里是不是有着如山如海、如晦如泣的深情悲意?
良久,杨子伦从薛雪儿的怀里抬起了头,他满脸泪痕、眼神茫然地看着她。
“雪儿,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
小窗灯犹在,
梦中人已亡。
一曲异乡人,
游子皆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