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许就是一场误会,但既然何姑娘受了惊吓,那本宫自然也会为何姑娘做主,不如将这人乱棍打死可好?”吴娴面上挂着笑,等待太后的发落。
在软木椅上坐的久了,身子难免有些疲累,太后换了个姿势,道,“就按娴妃说的办吧。”
他们心里头或许各自都有几个心思,有些事,刨根问底反倒是不见得好。
娴妃亲自将何慧扶起来,抚着她的手,面上带着笑意,“叫何姑娘受惊了,来人,将此人拖下去乱棍打死!记得拖得远一点,今日太后寿宴,实在是不宜见血。”
沈一行这会子也缓过神来了,惊叫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郡主!郡主救我!!”
这场宴会办的荒唐,太后身子乏了,先行回去了,暖阁里头地龙烧的足,一丁点的酒意能被熏蒸的放大好几倍,宁怀暄起身亦回宫。
恭送完陛下之后,众人这才有些欢畅起来。
何慧红着眼和卫徵遥遥一望,压住唇角啜了口茶。
远方,凌冽寒冬中,两个举着硕大官板之人正在行刑,沈一行被打的浑身是血,那血迹在寒冬腊月里凝固在地面上,躺在板面上的人时不时的发出震天的吼叫声,直到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消失...
行刑二人均是出了一身的汗。手指搁在他的鼻前,道,“回大人,人没气了。”
那看刑的官员摆手,“扔到乱葬岗里去,在太后寿宴上还要见血,真真是晦气!”
暖阁之内一如春日一般,赏花作诗,大雅之事。没人会在乎一个无名无姓之人,更不会在乎一个被乱棍打死的沈一行。
何慧捻着茶盏,有些落寞的笑,深宫里头发生这些,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