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了。”
商时砚的眼神淡漠地扫过在座众人,狭长上翘的丹凤眼睫羽细密,淡漠如水的瞳眸与下眼睑之间的些许留白,有种半死不活的厌世感。
唐晓翼坐正身子看向商时砚,从那张阴郁刻薄却极为俊美的面容上,恍惚间能窥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商时砚垂下眼帘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公证方的位子上,优雅又慵懒地坐了下来,摩挲着玉石般的指甲。
“三家会审”就此开始。
唐殷两方各自呈上了证词,商时砚半阖着眼睛一目十行地过,然后将证词放在了手边。
“虽然都说杀人偿命,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我只希望殷灵能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告慰奶奶在天之灵。”
商时砚点点头,颇有气魄地“嗯”了一声。
“这个,二位啊。”殷先生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道:“灵儿确实罪孽深重,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咱们三家的交情,她也能算是你们的姐妹了……”
然商时砚此时却凉凉地开口:“我可没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姐妹。”
因为年纪小小便当了家,商时砚见过太多这种拿感情辈分企图束缚他手脚的人,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说话自然犀利得毫不客气。
殷先生被怼得面色阴沉,商时砚却还是那副将一切置之度外的孤傲姿态,看都没看他一眼。
几年未见,从前那个傲慢无礼的死鱼眼小孩,此时已经蜕变成含威不露气势沉稳的家主,唐晓翼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相比起来,殷家的老四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当即跳起来指着商时砚的鼻子破口大骂:“好一个冷血无情的死小子!果然跟你们家人是一路货色!”
“什么货色?!”唐晓翼仿佛是听到天的笑话一般,冷诮地讥讽道:“这边先建议您殷家先掂量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再说话吧!乌鸦站煤堆,只瞧别人黑不瞧自己黑是吗?!”
商时砚这次本来就是来帮唐家讨公道的的,现在被喷了唐晓翼自然得替他说话,更何况殷家的态度着实让他很是气愤,干脆直接撕破脸皮。
“殷四叔,有理不在声高,也不在辈分。”商时砚紧跟着唐晓翼后面,语气波澜不惊:“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殷灵犯了错,就得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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