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笼罩的海岸静谧安详,人影绰绰倒映在雪白的沙滩上。远远的唐晓翼便看到了一艘淘汰掉的破渔船,一抹白影正随意地斜靠在边上,手持一管长洞箫。
“我去……”唐晓翼难以置信地发出惊叹。
那身影和站姿简直百分百肖似商时雨,月光朦胧地给那抹身影镀了一层清润的微光,恍惚间他还真以为是她回来了。
但等他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时,触目的却是Rain那张清淡冷漠的脸。
Rain早就听到了动静,将箫放了下来,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将表情凝固在脸上的唐晓翼:“有事?”
“……”唐晓翼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心更是像扑通一下沉入了冰冷的海底,冻得他浑身都麻木起来。
见他神色恹恹仿佛希望落空,Rain打算留他自己在这里一个人好好静静,抽身准备离开,不料却被唐晓翼抓住了胳膊。
“小雨……”
一时间Rain听不出来唐晓翼到底在喊谁,不过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唐晓翼松开手,强自镇定地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在这海下的亚特兰蒂斯呆过几年,对吗?”
Rain眨了眨眼睛:“是。”
唐晓翼紧紧凝望着那蝶翼般的睫羽,在月光下泛起微微的银光:“你是如何到那边的。”
Rain这次却沉默了,抓紧洞箫缄口不言。
但唐晓翼通过她的态度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双手轻轻握住她瘦削的肩膀,认真地问:“那场爆炸,你也是在的,对不对?”
Rain的睫毛果然抖动了两下,而后轻轻点点头。
问清楚这些,唐晓翼才正式切入主题:“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Rain却反问起来:“那我先问你,在你印象中,商时雨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这个人,冷漠,傲慢,比驴还犟,有时候跟个疯子一样。”
提起昔日的故友,唐晓翼却没一句好话说:“而且箫吹的巨难听,我家楼下的老太太喉咙里卡痰跟她吹出来的箫声能平分秋色。”
Rain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可手里却快把洞箫生生捏碎了。
“但是吧,她挺靠谱的,而且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凉薄,是个重情重义的,偶尔也会温柔那么一下下……”
说到这里,唐晓翼忽然用一种难得柔软的目光看向远方模糊的海平面:“她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位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