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克里斯却不以为然：“你们在唐人街闹出来那么大动静，还是唐雪前辈的地盘，那老不死得现在耳聪目明的很，没发现才是怪事。”

“而且，你当时是不是为了帮姓唐那小子讨回公道，自己点破了身份？那怨的着谁？”

闻言，Rain眼眸微微一动，荡漾开一圈圈说不清楚的伤感，继而无奈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克里斯盯着那张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脸，心中顿时翻腾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神情也渐渐变得凝澹起来。

“你说你这是何苦？”克里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直接告诉他你是谁得了呗，何必弄得他难过你也不好受？”

Rain固执地摇摇头：“自打我从亚特兰蒂斯出来，我就没想过能平平安安地活着。”

“伊希斯·坦利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这个‘蚌人’，当年他没从商濯那里得手，自然不会甘心。”

“而且，现在我身上的变异越来越严重了。”Rain指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苦笑，“与其做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不如就此一了百了，倒也干净。”

闻言，克里斯一整个瞳孔地震：“你什么意思？”

他失控般紧紧地抓住了Rain的肩膀，激动地盯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阿商，你又要死吗？”

说着，克里斯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眼中已然泛起了水泽：“阿商，你不能这样！”

“我们几个当年一起训练的，林震樾死了，阿黛尔失踪了，你这几年生死不明杳无音信，就剩我一个……”

“阿商，我真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克里斯指尖发颤，拼命地摇着头，“你想想唐晓翼啊阿商！他能接受你再死一次吗？！”

Rain眨了眨眼睛：“所以我不能告诉他我到底是谁，至少在纸包不住火之前，我得彻底地离开。”

“我不能在他面前死第二次。”

一串晶莹的泪珠从克里斯眼眶中坠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们……真是狠心……”克里斯颓然地从Rain的双肩滑落下双手，“林震樾也是，说什么为了我好，转头就把我丢下……”

他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暴躁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草丛：“可我现在像好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