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唐晓翼哪能让这诡计多端的家伙在这里妖言惑众，怒火中烧地厉声喝止，“你要是再敢对他们胡说半个字！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就算死的再难看，也坚决不会碰那些害人的东西！”

“唐，你冷静一点嘛。”温莎傲慢地挑了挑细长的淡眉，摊了摊双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那些东西真的害人不浅……那么早该在三年前就死掉的我，又是如何出现在你们面前，同你们说话的呢？”

闻言，唐晓翼眼神一凛，似乎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拧起眉头，打量着他被厚重斗篷包裹着的身躯。

多多此时也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他在信里提到过的那个胖小子，嘴唇颤了颤，有些迟疑地问道：“难……难不成你也……”

温莎诡秘一笑，下一刻却将斗篷一扬，紧接着扯开自己胸口的衣襟，一副空荡荡的森白骨架赫然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见到如此恐怖的一幕，饶是已经看习惯了满车的人头骷髅怪，小朋友们还是禁不住心里猛的一悸，倒抽一口冷气。

唐晓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副枯骨，眼神在短时间内竟然复杂地变换了好几轮，最终带着失望至极的愤怒，浑身愈发地抖如筛糠。

“你……”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颤抖，“你果然是……”

背叛了商时雨，也背叛了我……

“我真是看错你了，温莎！”唐晓翼眼眶赤红，琥珀色的瞳仁翻涌着凌厉的愤恨。

“我不管你到底和那群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合作，可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死了和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温莎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膀：“唐，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事实在我眼里才是最重要的。”

“你瞧，即便我的身体变成了这样，可并不能改变我活下来的事实。”

闻言，唐晓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温莎说的没有半个字是人话，好半天才忽然暴跳如雷：

“活着？！你所谓的‘活着’难道就是变成这种怪物吗？！这就是你和暗派的交易？！你怎么会相信他们！”

“你以为暗派那群人都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上赶着给他们当试验品！你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

当年参与揭露迦尔吉派阴谋的活动就是一场暗无天日又充满腥风血雨的斗争，内里见不得光的真相到现在回忆起来都是触目惊心的午夜梦魇。

他也不会忘记，商时雨是如何被他们一步一步逼上绝路，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只是没想到，他们曾经做的那些努力和搏斗，到头来却被自己曾经的故友完完全全地背刺，甚至站在对立面嘲笑他们的“愚蠢”。

他接受不了，也拒绝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