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也有发作时间存在迟效性的类型,没法断定觉绝对不是汀干的,第一发现人就是犯人,这不是推理小说的经典桥段吗?”
我否认道:“……这不可能……”
“是吗?但是,汀其实有充分的动机杀了森恒老师,你知道他的出道作品吗?是本无聊的推理小说,那本书被老师批评得一无是处。”
久世鸫:“……!”
“他的第二本也被说『一点也不有趣』,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碎了,厉害吧?从那之后汀应该很沮丧吧,因为他有相当一段时间什么也没写。”
久世鸫:“…………”
“他……应该是相当地不甘心,这种事是会让人记仇的啊,那恨意会让人想忘也忘不掉,反而在心中愈发膨胀。
总有一天要杀了他……汀心里一直想着,有天他终于爆发了,就给森恒老师下了毒吧?不是有个词叫『鬼迷心窍』吗?”
“……不对……他不可能这么做……!”
笹乞先生啪地一下把书丢回书架,向我确认了一遍,“真的吗?汀带走了森恒老师的草稿,准备留作一生一的纪念。
虽然汀冲动杀死了他,但那是他恩师最后的草稿,他想扔却扔不掉……只能一直听着书里的声音。
听他最尊敬的森恒老师说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一遍又一遍。”
久世鸫:“…………”
“森恒老师是个感情激烈的人,他写的书要是成了稀有之物,影响会相当强吧,于是……汀就成了那本书的奴隶,再也离不开它了。”
我再次否认,“……不、不可能……”
“警察又不相信稀有之物存在……哎呀?说起来,汀不是住在你们鸱鸺的公寓里吗?”
我疑惑道:“咦?”
他前天都来过公寓了,何必故作惊讶,我正这么想着时。
笹乞先生突然大声说出来后,又嘲讽了一句,“没想到,稀有之物竟然藏着你们眼皮子底下!?不愧是废物!”
听到那句话,我激动地想对他大喊,滉之前说过——『但只有笹乞,总有一天我可能会打他一顿。』
但是现在的我,比起愤怒更多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悲伤,他饱含恶意的视线在我全身刺出看不见的伤痕。
“身处血淋淋的『自杀』现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久世鸫:“…………”
——那晚的火焰在我的心中摇曳,想要消解却无从消解,只是想起来,心脏就像生了绣般吱嘎作响。
“再加上……那是他自己造成的呢。”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要说了……”
“那家伙每写一个故事里,都会有角色被他杀死吧?那就是他心里的愿望,心里的愿·望,你懂吗?用修辞的话,应该说成『他被死亡附身了』。”
久世鸫:“……!?”
『虽然离得远,但我肯定没看错,那就是紫鹤先生和笹乞。』滉冷淡的表情同这句话一起浮现。
“所以我告诫过他了,让他去医院,承认自己杀了森恒老师,洗心革面,但他终于抑制不住杀人冲动了。”
我警告了一遍笹乞先生,“我说让你住口!”
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听说了,这次被袭击是燕雀啊,真可怜……”笹乞先生夸张地皱着眉,把今早发生了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悲痛地摇头。
“汀读着森恒先生的草稿,一直想再次杀人,他一直忍耐着,忍耐着——但还是敌不过那股冲动。他勒住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脖子,但他还是没能得到满足。”
我再次警告他,“住口……”
“所·以·啊——下一个人肯定会被他连捅好几刀!没错……就像『炼狱岛杀人事件』里的犯人那样!”
“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