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能直接对民众说『不许写』。人家一定是心有所想才会写的。我们也一样。”
隼人沉声喊道,“……前辈。”
“不过嘛……就算发了禁止令也是没用的。
命令大出版社配合审查,严禁手写本出版也许可行,但……完全阻止个人发行手写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受到机器印刷的冲击,市场上的手写线装本,已经越来越少了。”
(……)
“手写本——是向世间表达自己珍贵的机会。
所以希望搜查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么想会不会很不成熟?”
我又喝了一口奶昔,心中有些断断续续的想法,但总是连不成句。
滉赞赏苇切先生的话,“不愧是,记者该有的想法。”
“是吗?我觉得你们应该也是这样的吧?难道你们没这么想过吗?”
“啊……不,我不写东西,只是觉得原来也有这种想法,受教了。
那么继续乌鸦的话题,你是一个人在打探情报吗?还是说有同事和你一起?”
苇切先生回答,“就我一人,因为没人想帮忙。”
(怎么办?要不要和他提提小瑠璃的事情?那个,苇切先生!你认识小瑠璃吗?)
苇切先生听着这个名字,突然愣住,“嗯?”
(她是我的朋友,记得她对我说过进了『帝都新报』社会部。)
“她吗?原来是这样啊!你有这样活泼的朋友,也挺不容易的吧。”
(没有这回事,那个,我觉得她应该可以帮您……)
苇切先生拒绝,“啊——不行不行,她完全派不上用场。”
(……!)
“她的话有点多,会吵得我我思路全无,找她帮忙就等于直接分乌鸦投降。
别看她那副模样,我记得她是子爵家的大小姐,就算不去工作……”
(请你不要这么说!)
苇切拓真:“……!”
隼人低声提醒,“久世……”
(小瑠璃,也是想世间表达自己的看法,才当的记者,而且……这和她是不是华族没有关系!
从今往后,女性和华族都会参加工作!请不要说派不上这种话。)
“那个……真的……对不起,我失言了,她是真的交到了好朋友。”
看到他和煦的微笑,我突然回过神来。
(对、对不起……我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失礼。)
我深深地弯下腰致歉。
(非常抱歉……)
“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同事。”
(啊……?)
“调查乌鸦……不是报社的命令,而是我自己想要做。
所以,没有必要把她也牵扯进来。你也知道和乌鸦接触很危险。”
(是的。难道……苇切先生,想……)
心中有个念头闪过,我更坐立不安,他刚才的话,绝不是出于恶意。我……为什么这么幼稚呢?
(是我失言了,真的很对不起。)
“不,我受教了。”
苇切先生的每一句话,都深深镌刻在我心底,心里也明白。
书店中贩卖的线装本,本来就非常少,恐怕今后更不会增加。
所以,乌鸦的所做作为,让我更加怒不可遏。竟敢滥用珍贵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