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澪双手抱臂,笑眸闪烁,轻睨着仿佛大脑抽离了这个世界的小丑。
「屋里一股臭味,
找了好久没有找到,
原来是枕头里藏着发了霉的梦,
和我腐烂的理想。」
“寻摸着床底下发现一具尸体,原来是童年的自己。”
萤澪轻声呢喃,任冷风吹拂,衣袂翻飞,轻飘飘从指尖夹缝溜走。
她走近,拾起冰冷的枪支,面无表情抵上他的额头。
“现在,谁是小老鼠?”
那张暗沉松弛的脸是异常的灰青色,像暴晒了三天三夜的渔网,他布满细小皱纹的眼角无力下垂,干枯的嘴角耷拉着。
在枪口抵住额头的那一刻,大片露出的眼白被从下眼睑浮上的黑雾侵蚀,浑然一体,瞳仁只余阴密浓重的黑。
几乎是没给萤澪任何反应机会,强烈到窒息的负能量仿若扭成一只无形的虫蝇,无孔不入钻入她的身体。
脑海像一幅被泼墨的宣纸,晕染的一塌糊涂,轨迹毫无章法,在一阵无规律的抖动后,音貌成影,献上一部老旧的黑白连续剧。
“刘兄弟,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就这么拆掉你大半辈子的心血,我也良心不安。”
“哎,这或许不是你们老板的命令,而是天命,命中注定我会失败......”
两个男人蹲坐在地上,地面零零散散扔着小半截烟蒂,他们的样貌平平,又过于熟悉,在几分钟前带给她不小的印象和记忆。
画面紧接着一转。
夜半三更,刘光挑灯在桌前奋笔疾书,时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终于,他站起身,脸色阴郁地合上笔记本,又从抽屉里拿出药塞入嘴里,躺回床上阖上眼,静静等待睡意来临。
剧烈波动后,视角转化为刘傲。
他死死抱着小丑面具,守在刘光的尸体旁,一言不发,连最基本的哭泣都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