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个佣兵,但出手阔绰。有人说他是个间谍,为梅契特的国王服务。也有人说,他是个走私犯,或者强盗。呵,那酒馆里就没有几个好人。”
“你呢?”安东问。
巴里德耸了耸肩:“那时候,我当过一段时间的栏子,就是销赃的。我收下赃物,然后利用银行的渠道卖掉。法鲁克支持我这么干,因为当地人不找我们做生意,我们总得活下去。
“紧接着,有一天,这个绰号雪人的男人,找上了我,说有一批东西要出手。我当时这类活接的很多,还跟几个当地活动的猎魔人合作过,安东,知道吗?”
“他们,这些找上你的猎魔人,他们是什么学派的?”安东好奇地问。
“有猫派的,也有熊派的,我还卖给过一个蛇派猎魔人一些古物。艾宾是阿梅尔以南地区的十字路口,各种猎魔人来来往往。”巴里德说:“总之,回归正题,雪人找上了我。是一批从马格·图加山岭挖出来的古代银器。我出于好奇,只收了他百分之二十的佣金。”
听起来,在巴里德与这位术士相识的时候,他就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还处在寻找销赃人兜售货物赚外快的阶段,安东想。
巴里德继续:“然后,他就开始经常找我做生意了。他的货质量好,出土新,而且量大,我和法鲁克两个人都卖不完。我们赚了不少,可惜都亏在分行里了。
“我也好奇他的货来的怎么这么快——我知道他肯定抢别人的货了,但怎么能抢这么多,而且从来不受一点伤?直到在偶然的情况下,我才知道他会法术。不,他的法术,可不是常见的那些个三脚猫占卜师或者村里女巫。这家伙很强,而且心狠手辣。”
“接下来呢?”安东问:“你被他抢了?”
巴里德摇头:“不,我们的分行垮了,因为法鲁克病死了,霍乱。艾宾经常闹这玩意。而雪人嘛,他好像勾搭上了马格·图加的一个女术士——没错,阿梅尔山脉以南,也是有许多强大、有钱的法师的。总之,他也不干了。所以我一个人身无分文地回到了北方。”
巴里德停了停,显然回忆这段往事让他有些沮丧。
“再然后,就是去年冬天了。我在温格堡的银行一层角落里发呆,雪人走了进来,衣服鲜亮,脸上的旧伤疤也没了,还换了个声音。他找到一个窗口,汇了笔钱。”巴里德说。
“天哪,他简直变了个人。他也许认出了我,也许没注意到,但总之,之后我们又联系上了。准确地说,我联系上了他。
“他现在不仅样子变了,地位也变了。他不再是街上如咱们一样的混混了,他现在成了亚甸王国在埃斯特·海姆雷特的驻守法师,术士兄弟会的正式成员。”
“这就是你说的权力核心?”安东忍不住问道。他一直还以为这人是拉德克里夫呢。驻守法师的话,他又不是没见过。
“这还不算?”巴里德反问:“这种层次,都可以算宫廷术士了好吗?看他的架势,他在国王面前都说得上话。”
这就说的通了。不重要城市的驻守法师,安东想起来了之前遇到过的戴斯蒙,他们看样子也相对比较‘拮据’,还没到随便花钱的地步。而且,这个出身街头的家伙,他肯定也不是愿意好好付钱的人。
“他现在的名字是什么?”安东问:“应该不是还叫雪人吧。”
巴里德摇头:“不,他给自己换了个很高端的名字——也许这是他的本名,我不知道。他现在叫威格佛特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