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乱魔城平静了几日。
青羊道人在各方期待下,安心感知人道本源所在的位置。某日忽捕捉到一丝契机,大喜过望,云集乱魔城中的各大势力前来的强者,一同踏上了荒芜大地。
远离了天机山的大阵相助,青羊道人并不能准确地推算出,掩藏在无穷因果迷雾后的真相,类似于心血来潮,冥冥中感应到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便带着众人前来看看。
众人屏气凝神,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目微阖,一手托着下巴,轻轻捋动灰白的长须,手指不断拨动,陷入沉思。
丝丝道韵在他身边流转,隐隐天威震慑,因果浮沉天机妙动,令人产生一阵晕眩感,仿佛心神都要绞入其中,不可自拔。
众人不敢出声打扰,在周围散成一圈,以作防范。虽然彼此之间都有算计,但在这个时候也都等着天机山的推测结果,没有发作。
天地高远,世界变迁溯本追源,混乱无常的天机衍变中,泄露出至高缥缈的天道玄韵,不同层次的时空重叠,本我仿佛要在未知里迷失,呈现出迷雾般的深邃未知。
青羊道长的眼珠瞳色变幻,由混沌转化为一片深黑,似乎揭示了天机推算得来的异常。
忽然,在其身边,那深邃宛如黑洞的一片里,隐约泛起了光亮,由一点放大,填充了所有。浩荡的威压猝不及防降临,仿佛神只复苏,古之大帝重现!
众人只觉得有一道难以想象的压迫感升起,震撼并充满心悸。
好在这股力量很快就无声地消散,无边威压收敛不见,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知道这是有结果了。
大汗淋漓的青羊道人长舒口气,捏了个法决,清风徐来,将他身上的汗滴带走,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恢复了之前和蔼可亲的姿态,对着众人说道:“颇费了些心神,总算是有了结果。”
一旁有人沉声道:“青羊老头,别卖关子了,说吧,把咱们都叫来,这下面究竟是不是人道本源?”
听到人道本源几个字,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定数。大家现在聚集在这里相安无事,不过都在等青羊道人先找到神物所在。等到人道本源真的出现,其他人都将成为阻碍,他们必会先做一场。
青羊道人微微一笑,说:“诸位莫要心急。天道莫测,变化无穷,我也不能断言,是否真的是人道本源就要出世。只是借着天机感知,在这乱魔战场底下,有一股庞大的生机在酝酿,似乎要从封禁的牢笼里挣脱而出。”
“人道本源乃当年起源轮回圣皇遗留之物,连人道圣殿都留在了这里,谁也不知道那位做了怎样的布置。”
“这东西毕竟从未有人得到过,老夫也不敢肯定,这股气息是否真的为那等神物。”他解释道,“乱魔战场好歹也是十大禁区之一,若是些诡异古怪的东西被封印在下方,要从底下跑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众人哑然,虽然对于这个说法不是十分满意,却也没人反驳。毕竟除开青云宫,就只有天机山有这个能力确定人道本源的踪迹,青云宫的人又不在,各势力暂时也只有听他所言。
苏家此次前来的乃是“武、斗、战”三堂之一的战堂堂主苏战绝,在至高位面也流传着不小的威名。其曾经与刺门刺天堂之主,联手平定北域荒原的荒兽暴乱,在北域深得人敬仰。
北域武风浓厚,上下都信奉着一条道理:谁的拳头大,谁才是真理!每一代苏家人都是在与荒兽的厮杀中成长起来的,只认可力量,对其他种种手段向来不屑,因而其他几域也都将苏家以及其所在的北域视为另类,鄙为疯子。
这位其貌不扬的汉子浑身气血强盛,散出惊人的波动,身材壮硕,因常年练武,一身气息凝练,内敛深沉,散发出隐隐煞气,令人暗暗心惊。
当下,他便提出了异议:“这乱魔战场中又能有何诡异?这么多年也没听闻有过什么祸事出现,多半是以讹传讹,故弄玄虚罢了。你们天机山不是向来自诩为天机推衍之道第一吗?怎么连个东西都感应不清楚?”
牧青羊倒也不恼,抚着胡须笑道:“苏堂主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惊才艳艳之辈,都倒在了禁区当中。至高位面十大禁区,哪一个不是有着赫赫威名?虽说乱魔战场与其他几处不同,但你又如何保证那些恐怖的诡异不是还未显露呢?”
“我天机山向来承应天道,参悟天机,越是推算便越是恐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为真?何为假?我等推演算计的,不过是结合天道变化分析得出的最大可能。因果无穷,虚幻无边,谁又知道这不是天道的障眼法?”
“所见为真?所算为真?所感为真?苏堂主还是不要妄自揣测得好,天机衍变无穷,谁又说得清楚?”
一番话将苏战绝说得哑口无言,有心想要反驳却自忖说不出什么高深的见解,只得默默退到一边。
东域的几人相视一笑,看着灰溜溜的苏战绝很是不屑,引得北域那几位颇为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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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道人微笑摇了摇头,对着众人道:“不论是不是人道本源,底下那股气息蠢蠢欲动,即将出来了,大家都做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