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云素,落在他脸上的白雾时,脑海里一瞬间又跑出无数个念头。
那道术她学了这么多年毫无疑问已经将其彻底学会,可为何她无法与云素一般直接于天地挥使?仍旧需要将生息养在初境,仍旧需要收为己有才能挥使?
老师说过了自己多了些什么。有这道术,那么就不该有初境,要是本就有初境,又何必花费如此之久的时间再去学这道术?
她的心神早已寄托在那片冰天雪地,这道术对她而言,只是一些感知,一些静心,一些浩瀚,似乎失去了一些像云素那般本该有的效用。
要么是女人强行让自己多了一个初境,要么是她强行让自己学会这道术,不管是哪一种,女人都不应该做这种前后矛盾的事才对。
除非,这件事同样是无可奈何的。
在白清净的眼里,自己会这道术是很理所当然的,那么他所说的多出来的东西指的只会是初境。
比起那道术,白绫同样觉得被强行的,会是那方初境。
那么这件事的时间关系,又值得一番深思了。而那些有关云素的梦境,是否与其有着联系?
悬挂在头顶的女人似乎多了一些生气,多了一些跳脱的样子以及难以捉摸的狡猾,白绫散了散越陷越深的心思,将事情拉回眼前散去的云霞。
阵中与白清净的交流里,她意识到这道术与人世间牵连极深,并且并非脸上这两张面具一般能轻易解决关系的事物。
至少黄石没有认出。
她想着这是否是因为自己多了初境的缘故,又或者这个认不出,就是女人强求的目地,而且就算黄石认出,在后土宫结束之前,就算她想将一切公诸于众,黄石也是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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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拿到那卷往生之前,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只能是云素朝思暮想的侍。
残龙吞云吐雾,很快就飞过了霓华的天空。
三皇子还是习惯在晨时来到这茶摊喝上一壶茶,他悠然自得的细细品味着,等待着大秋崖的回信,无意间仰头时看见头顶飞过的残龙,细细看去,看到那张白面具时目光凝滞了许久。
云素也在龙背上微低下身看他,远远看到他脸上浮现一抹和善的微笑,甚至端起了茶杯邀请他下来一聚。
云素朝他摆了摆已经可以动弹的手婉拒。这一夜,大秋崖来了很多人,其中很多他都能读懂心思,唯独这位三皇子,他实在很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横插一手。
直到残龙飞远,三皇子面色才流露一些惊疑,他收起脸上笑容,又等了许久,贴身的老仆人急匆匆回来,将一个残破的琴架双手献上。
知夜伸出手指摸了摸冰凉的琴,有些不满意送来的仅仅是听雨声的琴而非他的人头,既然连少年都还活着,那么听雨声自然不可能死。
他有些责备意味的对老仆人说道:“后土的黄石道人刚刚过去了。”
老仆人毕恭毕敬的说道:“那少年是在九苍的几位大人面前说过是黄石的弟子,只是那时候他快死了黄石道人都没有出现,所以没人相信。”
“皇兄真是命好。”
知夜感叹遗憾许久。很多人都知道他在霓华和唐晚晴的谈话并不愉快,但包括唐晚晴在内,世人没人会觉得他真的是个蠢货,更不会觉得他会蠢到为了陈家去劫清净的车架。
正因为没人会这么觉得,所以他就这么去做,更是让大皇子的人替他做。如此一来,再加上大秋崖那些真真切切的证据,那么这桩事情就完全变成了大皇子做的,为了嫁祸于他劫的车驾。
遗憾过后他又开心的笑道:“不过怎么说,他都出过手了。皇兄那门客虽然活着,还有洗清嫌疑辩解的余地,但毕竟他真的做了,怎么样都是可以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