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酒肆里大家都是一水的行走江湖打扮,精干的短衣短褂和破败不堪的绑腿皮靴。唐门善刀,无论制刀还是用刀,在帝国都是声名在外,走到哪里的唐门子弟都是身背一口唐刀,这在酒肆里看的便清楚,大家都是把刀往掌柜身旁的刀架上一搁,然后便找地方坐下来大声吆喝着要酒了。
唐家有四门,也便是开宗的唐家四位祖宗留下的四支,以兽命名为虎、豹、猿、鹰,如今开支散叶,各领封地分布在着唐领方圆三百里的土地上,各门各有门规,唐家的制式宗衣上有各门的兽首花纹,刀也不同,掌柜看了一眼满满的刀架,便知道此刻酒肆里是哪门的弟子最多了。
而有一把刀,看起来与其他刀都不太相同,虽然缠绑刀鞘的裹布一样的破破烂烂,但是显露在外面的刀鞘上的纹饰却极为考究,古朴却十分精致,乃是唐家的正统传承纹饰。
掌柜知道,常来酒肆的人也知道,这刀是谁寄存在这里的。
一群新走入酒肆的人找不到座位,有人朝着一个角落指指点点,那里有一个青年正在独饮独醉,独自占了一张四人的圆桌,在这拥挤的酒肆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小子,算了,招惹他晦气!”领头的抽了抽眼角,转向酒肆吧台,把另外几个人赶走,先给自己的屁股找个地方搁下来,他的衣服后背上绣着猿兽,和他一起进来的也都是猿门的子弟,不少酒肆的常客看到他进来都是眉头一皱,显然都是讨厌至极。
角落里的青年听到了对自己的议论,抬头看了看猿门众人,认得领头的那小子名叫唐保,是猿门少主唐笑的马前卒,仗着猿门把控城卫军的权势在唐家堡里胡作非为,其他各门子弟私下给他起了个‘恶少保’的诨名。
恶少保当然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真的怕晦气,角落那位年轻人曾经让自己吃过苦头才是真的,而且那位的身份,就是自己的主子唐笑也不好撕破脸皮,反倒是让自己哑巴吃黄连,自己酿的苦酒自己硬喝了下去。
“是叫唐墨吧?豹门少主。”有人议论起来,不多时,整个酒肆里都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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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转过来头来,不再理会众人的议论,烧花子一口焖下,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这种浑身要爆炸的舒爽,可以让他无视这些不怀好意的流言。
从两年前来到这唐家堡,有关自己的流言蜚语已经见怪不怪了,单是唐墨亲耳听到的就有不少强加给自己的标签:‘酒鬼的儿子’、‘私生子’、‘落魄少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