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白净的脸上没有一条皱纹,留着颌下留着两寸多长的胡须,一双眼睛囧囧有神。身穿一件粗布青衫,头上用一根木簪别住头发,看着就像是一位乡间书塾的教书先生。
那人见李元锦走出来,上前拱手作揖道:“李大人,在下文武,受人之托前来帮忙。”
李元锦赶紧还礼道:“有劳文大哥了,还请里边说话。”
文武听到李元锦叫他大哥,微微一笑,小声的说道:“有个姓刘的小子,也叫我文老哥。”
“文叔!”李元锦连忙改口道,“文叔您这名字起的真好,一看就是文武双全,更兼您面容俊朗,一身儒雅贵气,果然不凡。文叔您里边请,文叔你小心台阶。”
文武见李元锦如此殷勤,一口一个“文叔”,试图想掩盖什么,微微笑道:“我跟姓刘那小子少说话,烦他。”
李元锦这才松口气,赶紧把文武请到了大厅,让人奉茶。两人正说话时间,张越也回来了。
张越一进家门,就开始喊道:“元锦,元锦。成了,圣上批了我一百金吾卫和两百羽林军,还安排了一个内宫的高手来随行。明天一早,我们就坐船出发,先去...哎,文叔你怎么来了?”
张越一边说一般进屋,看见文武正端坐在屋内,话语戛然而止,开口问道:“可是老爷子要你跟我说什么?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做了,至于他有什么话,等我做完了再骂我吧。”
文武起身施礼说道:“老爷并没有说什么,是文先生请我来保护他的学生的。至于你们所做的事,我不管、不问,只是负责保护他平安归来。”
张越有些酸溜溜的说道:“舅舅真行,就保护他学生,外甥都不要了?”
文武还是很耿直的说道:“刘先生说了,只有李公子的脑袋是那群人想要的,你的榆木脑袋拿回去没什么用,而且还扎手。”
张越仰天长叹:“天啊,这都什么舅舅啊。元锦你看看,你的好先生就这么对我!幸好圣上仁德,还安排了一位内宫高手保护我。王中官,我的姓名就拜托你了。”
跟他他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面白无须,身形消瘦的人,这人开口,声音尖锐的说道:“张大人,咱家收到的旨意,是要一切遵从榜眼大人的话。圣上说了,张大人自会有家中安排的人保护,不必咱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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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傻眼了,他敢说自己舅舅偏心,还敢说圣上偏心吗?无奈之下,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李元锦。李元锦接到他的眼神之后,目光坚毅,回给了他一个放心,一切有我的眼神。
李元锦上前拱手道:“多谢圣上关心,此行就多多劳烦王中官了。”
王中官回礼道:“咱家王奇,李大人折煞咱家了。为圣上做事,本就是咱家应当应分的。只是大事得有两位大人来做,咱家只能做些不上台面的小事。”
李元锦再次谢过,请王中官进屋坐下。张越从后面拉住他,他压低嗓子,将细微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说道:“我让你安排他们谁来保护我,你让他进屋坐下干什么?”
李元锦说道:“怎么?不让他进屋吗?那我让他出去。”说罢就作势要喊。
张越狠狠一拽他,说道:“谁说不让他进去了。我说的是,两个人都保护你,我怎么办?”
李元锦转身看着他,一拍他肩膀,很认真的说:“乖,跟紧我。”
第二天一早,张越带着李元锦、王奇和文武四人,来到城外一处兵渡上。霖水国水脉众多,渡口也分为了三种,一种是官渡,均是首府瀚京府下辖,专走有官家经商牌子的大船,地方官员不得插手;一种是民渡,多是小江小河,是归当地管理的中型渡口;还有一种就是兵渡,乃是兵部所属,都建在河湾广阔处,平日里练兵泊船,战时也能迅速部署。这种兵渡全国只有四处,分布在瀚水沿途。
众人到时,金吾卫和羽林军已经在此列队整齐,整装待发了。金吾卫百人,全部是身长力大之士,身着金甲腰配长刀,手中所拿也都是长枪大戟,十分威严。
羽林军两百人,身形比膀大腰圆的金吾卫消瘦一些,个个身穿青衣,内衬皮甲,头盔上还有一尺上的白色羽毛随风乱舞。身背长弓白羽箭,腰间右侧悬着折叠起来的短弩,左侧悬配长刀。
见张越前来,两个队伍分别走出一人,走到近前来回报。
金吾卫中走出的是一个身穿金甲,背后背着一把大斧的壮汉,他走到跟前抱拳道:“下官是金吾卫统领曹协,奉命前来协助张大人。”
羽林军的那人则是和别的羽林军一样装束,抱拳说道:“赵藐,奉命前来。”
曹协看了看旁边的赵藐,不咸不淡的说道:“张大人,推行个国教而已,能遇到多大阵仗,个把刁民而已,有我们金吾卫就行了。不如就让羽林军的兄弟们回吧,你看他们这瘦弱身板,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怕他们吃不住啊。”
赵藐看着像不爱说话的人,但也不甘示弱,言语简短,但是杀力更足:“金吾卫的兄弟常年安逸,确实比我羽林军重上几十斤,身板倒是壮实,呵。”
李元锦暗暗叹气,果然,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