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打算只是随口诘难一下这两个人,至于怎么做,谁去做,与他有何关系?就算到时候出了岔子,那也是办事之人能力不足,可不是自己计策不稳。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李元锦一手水顺推舟,反倒将他的小船推到了一处暗流湍急的暗礁处。
何先生一时语塞,偏偏太子还笑眯眯的盯着他,他只能端坐闭眼,装腔作势的说道:“在下只是一介食客,只能做些出谋划策的小事,带人埋伏之事我确是做不来的,还请太子殿下和诸位仔细商议吧。”
李元锦见他不敢再言语了,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别人能不能听到不确定,但是何先生务必请听得真真切切的。
孙瑛见何先生败下阵来,浅浅一笑,开始与众人再次探讨是否应该开挖运河一事。场面上众人你来我往,都盛赞开挖运河这条计谋,纷纷言说必须要施行,只是何时施行,如何施行,众说纷纭,难以统一,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的,也没个定论。
由于众人各执己见,最后孙瑛只能将此事搁置,容后再议。还不等他们商定出一个可行的方案,这条计策已经被人悄悄传了出去,被苦海教的人得知了。
城主府的一个偏僻角落里,有个黑影悄悄的摸到了这里,从身后背着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毛团,毛团在他手中舒展开来,扭动之间可见居然还是一个活物。那活物猫咪大小,但是尾巴却蓬松粗壮如同身子一般,那黑影将什么东西塞在了活物的脖子位置,活物扭动着身子,从墙角的一个洞中钻出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黑影谨慎的起身,左右张望一番,慢慢的顺着来路摸了回去,离着他不远的地方,一个隐蔽的黑影见他走了,也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
东阳城往西三百里的一个村镇上,几个苦海教的几位主事之人正在此处聚集。这几个月,他们被官兵追着四处撵,虽然他们不怕这些凡夫俗子,加上瀚见府的风沙大雪,却是再难蛊惑聚集起足够的暴民行事。
虽然这阵子风雪黄沙漫天乱飞,他们不用出去是挺好的,但是那些兵士每次路过,都要进镇子上巡视一圈,说一些苦海教中人都是叛逆之类的话。那些兵士不知说的是谁,可是他们自己却清清楚楚啊,被人当面辱骂还要恭恭敬敬赔着笑脸,纵然是他们个个修心有成,还是有些憋闷,好几次杀心骤起,都被师兄阻拦了下来。
这一趟得知东阳城内的太子殿下要来开挖运河,改善瀚见府的水土,他们急切的聚集在一起,想要看看如何阻止破坏此事。一旦运河完工,瀚见府有了稳定水源,百姓能正常耕种,谁还来信奉苦海教,自己的香火信念从何而来?
这些时日,他们每个人都收到了不少香火信仰,修为实力提升不少,而且自身所谋之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若是就此断绝,任谁都不肯轻易放弃。
几个人走到一处屋内,一起双手合十招呼屋内的一个年轻人,口中称呼着“大师兄”。
那位大师兄独自坐在屋里一角,屋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他又坐的靠后,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他伸手说道:“诸位师弟,请坐吧。今日请几位来,就是为了商议一下咱们苦海教后续的出路。”
见众人坐下之后,他开口接着说道:“咱们奉师门之命,自行出来寻找香火信仰,我在此暗立了苦海教,稳定之后交给诸位,自己出去另谋他事。可惜,我出去不过数年时间,就被两个人破坏了我的算计,为兄只能灰溜溜的重返苦海教,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谁能料到,那几个坏了我大事的人又寻着我们苦海教而来,而且这次声势更加浩大,人马更加雄壮。旁人不知他们的手段,师兄我却是领教过的,所以这段时间才一直严苛约束,让诸位师弟小心行事,不许做出什么乱子,还请诸位不要怪罪。”
说罢,双手合十向众人低头施礼,周围几个人也纷纷还礼,口称不敢。其中一个人还说道:“大师兄,你心思缜密,若不是你当年选了这瀚见府,一手创立苦海教,我们几位师弟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信仰之力淬炼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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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也说道:“是啊,师兄慧眼如炬,不仅查到了这霖水国与道中接触甚少,容易让我们出手。还一眼就看出了这瀚见府的缺口,我们才能如此轻松获得香火,都是托了大师兄的福。”
那位大师兄笑了笑,接着说道:“诸位谬赞了,咱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不用计较。只是而今,那些人又要开挖运河,为瀚见府开水利治荒土,一旦被他们做成,我们的信徒必然不再。所以今晚我们就要商定一下如何阻止他们做成这件事,诸位师弟但有想法,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刚才出声说话的那人说道:“师兄,此事还是得你一手操持。不过师弟我觉得可以暗中阻断他们,只要他们开工,我们就去四周作乱,让他们分心乏术,不能毕全力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