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冷笑着伸手,指着墙角处那一堆小小的冥纸灰烬,开口问道:“几位大爷,莫不是忘了当年在这里,被你们一砖一砖拍死的小银粒儿了?我是答应了和解,但那是我的事情,我兄弟答不答应,我可不敢替他做主。”
“给我跪下,每个人给我兄弟磕三十个响头,看看他原不原谅你们!”
此话一出,四个人就知道今遭注定是难以善了了,这小子说了半天,不过都只是在戏耍他们而已。给那个小乞儿磕头?恐怕今天这头就算是磕了,也无济于事!
四个人挤在一起,巷子自然无法一字排开,就站成了前后两排,站在后排的钱山龙十分隐晦的在葛海和王小顺的后背上轻轻一划,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拼了!葛海和王小顺齐声发喊,再度挺着刀冲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有顾虑的挥砍,而是玩儿死命的提刀刺去,一个刺向了李风的心口,一个捅向了腰腹处的肾眼儿!
于此同时,钱山龙伸手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也跟了上去,高图则十分心机的转头向后,朝着那个少年冲了过去,想要制住这个少年,再以他来要挟李风!
青风随意伸手,两只手掌顺着尖刀的刀刃握住,轻轻一个拧转,就将尖刀从二人手上夺了过来。然后他衣服下摆突然腾起,三个人只见一道黑影一闪,就再度一人吃了一脚,被踹在了另外半边完好的脸上,再度飞了出去。
半空之中,倒飞而出的钱山龙还和高图背靠背撞在了一起,那个少年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进步贴身,单手一推,就将高图也推得倒飞了出去。
四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青风看着他们,微笑着说道:“几位大爷身份高贵了,是不是骨头也变硬了?跪不下去?”
说话之时,他左手拿起一柄匕首,以右手虎口手捏着刀尖,一截一截的,将那柄尖刀掰成了碎片。
骨头硬?硬的过这百锻的钢刀?
四个人一见他的手段,再也不敢迟疑,立刻在巷子里跪成了一排,对着那对灰烬砰砰砰的磕着响头,一旁的少年还煞有介事的帮他们数了起来,态度严谨,声音清脆。
磕完了头,四个人的额头已经红肿一片,一股鲜血顺着鼻梁两侧兵分两路流了下来,钱山龙冷冷的看着李风,厉声的问道:“李风,头我们已经磕了,可以走了吧?你总不能让我们四个把命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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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用了,四位大爷命金贵着呢,小银粒儿肯定比不上。”青风笑嘻嘻的说道,“只是当年几位大爷在这里赏了我和小银粒儿一些好东西,我今天也得还给几位才行。”
随后他又面色为难道:“哎呀,来的匆忙忘了带碗,这可怎么办?小兄弟,能不能劳烦你给几位大爷取四个碗来?”
站在巷尾的少年笑道:“用碗做什么,四位大爷人数正好,就脱了裤子互相喂好了。”
少年轻描淡写的话,却让钱山龙四人恨得咬碎了牙齿,但是青风却拍着手大笑道:“好好好,四位大爷关系亲近,想必互相帮衬着喝点东西这点小事,也不用我们再操心了。”
四人面面相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下去,张开嘴接着别人刚刚排出的尿,这种事情就算是他们,当年也想不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
但是看守着巷子口那人冷冷的笑容,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糊弄不过去的,不见那人脚底下那一堆刀子碎片吗?
高图把心一横,一下矮身单膝跪倒在钱山龙面前,开口说道:“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这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倒不如光棍一点,就按他说的做,兴许能挣回一条命。来,尿!”
钱山龙也是泛起了当年的狠劲儿,真就把裤子一扒,掏出那活儿来,对准高图张开的嘴就尿。高图皱着眉头张大嘴,很快尿液就从嘴边溢了出来。
青风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说道:“得喝呀,都洒出来了算怎么回事?”
高图额头上青筋暴起,真就鼓动着喉结,一口一口的往进喝了。那边的葛海和王小顺一见如此,两个人也是光棍,现场来了一个包剪锤,输了的王小顺跪在了地上张开了嘴。
一泡尿罢,也不等李风再度开口,四个混迹街面上几十年的大流氓老混混,直接调了个个儿,葛海和钱山龙也跪在了地上,让王小顺和高图喂了个饱。
钱山龙强忍着满肚子的怨气和恶心,死死的盯着李风说道:“李风,现在行了吧,能让我们走了?”
青风微微摇头道:“还不行,当年几位大爷在我兄弟身上打断了那么多青砖,是不是得还?不过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软骨头,比不得我兄弟骨头硬,一人拍断一块,就滚吧。”
钱山龙气的浑身哆嗦,再也忍耐不住了,顿时就想张声喝骂,但是身后的高图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一下就抡在了钱山龙的脑袋上,立时断裂成了两截。
高图再度抄起一块,一下拍在了自己脑袋上,用的劲儿小了点还没断,咬着牙又是一下砸了下去,才将青砖拍断扔下,单手扶墙堪堪站立。
葛海和王小顺见状也不含糊,抄起砖头就往对方脑袋上拍去,两个人顿时一起歪倒半边,但是又勉强站了起来,身强力壮的葛海,甚至还伸手扶住了挨了两下的高图。
高图虚弱的问道:“李大爷,现在可以走了吧?”
青风微微侧身,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四个人就这么蹒跚的走了出去,而青风,则迈步走到了那堆烧化的冥纸灰烬之前。
久久站立,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