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片刻,张越已经带着几十个人,从府门之中走了出来,远远的就看见有一阵火光闪动,走到近处一看却是殷俊带人前来,见到张越立刻翻身下马行礼道:“张丞,家中可还安好?末将来迟了。”
张越点头道:“家中无事,殷将军,不用担心我,还请赶紧前往皇城外面,这四面街道上也要安排人手维持秩序。通知周围百姓,只当是寻常夜间处之即可,切勿惊惶过度。”
殷俊抱拳道:“张丞放心,皇城那边有禁军拱卫,末将来时就已经在各处路口安排了人手,以长枪挑灯照烛,安抚惊惶。街面上有几个趁乱闹事的,都已经被抓了起来。”
张越看了看面前的兵士,微微皱眉开口道:“殷将军,咱们是为了安抚百姓,且不可让百姓见了我们更加害怕。传令下去,所有人转枪而持,将灯烛挑在末端,免得不小心伤到了人。”
殷俊楞了一下,立刻抱拳道:“是,是末将疏忽了,我这就传令下去。”
一声令下,在场的十几人立刻倒转长枪,将灯烛挂在枪尾高挑,将枪刃压在手臂之下,稳稳的拖住枪杆。
张越微微点头,亲自手持长杆挑灯走在前方,在四处街面上救助百姓,维持秩序,龙口城只不过骚乱了小半个时辰,就已经重归平静,家家户户挑灯静坐,街面上如行宵禁,再也不见百姓四下奔走。
这边大事初定,张越这才稍稍放心,之后又马不停蹄的掉头往宫中去,当朝帝王孙瑛早在一刻之前,就已经传召文武百官,要一起商讨之后事情该如何处之。
登楼国对峙城中,柴真金好似一条赖皮蛇一般,躺在城墙箭楼的顶子上晒太阳,顺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太阳张口吞咽,漫不经心的行着“服日之法”。
在他身边不远处,宋庭玉也端端正正的坐在屋脊上练功,两个人使的一般功法,行功的姿态却是天壤之别。但令人气愤不已的是,偏偏柴真金身上的气势,居然比宋庭玉还要强上半分。
突然之间,柴真金猛然睁眼,一下从屋顶上坐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宋庭玉喊道:“师弟,赶紧收功!”
宋庭玉闻声而动,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柴真金开口之时,当空的喷薄红日就已经光华内敛,只剩下了一个微亮的圆圈,正在吞食太阳精气的宋庭玉,顿时就好似喝水呛进了肺管子,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不过终归是及时收功,满身的真气还是纳进了丹田之中,再晚半分可能就要四下流散,将数年的苦功付诸流水。
刚刚做完这一切,两个人的身子都接连的软了下来,浑身上下疲乏无比,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坐在屋脊上的宋庭玉还好,但是躺在斜坡屋面上的柴真金,都开始有点滑下去了。
万幸宋庭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子,给他趁了点力道,才让他稳住身子,缓了一会之后柴真金总算适应了当下匮乏的灵气,恢复了几分力气,翻身也坐在了屋脊之上。
宋庭玉微微咬牙,有些忿忿的问道:“师兄,是不是他又向我们借用那力量了?”
柴真金微微摇头道:“应该不是,你看天上,日月并举却又昏暗无光,应该是天地异变,跟师父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城墙之上就有一个兵士快步跑来,仰着头高呼道:“少将军,这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城中已经有了几分骚乱,应当如何是好?还请少将军出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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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真金面朝下面没好气的说道:“慌个屁,没见过天黑吗?今天不就是白天短了一点,天黑的快了一点吗?不知道干嘛就滚去睡觉!主持大局,莫不是要小爷我去给你们唱个床头的瞌睡曲儿?”
下面的兵士楞了一下,低头应诺就准备离开,柴真金接着开口道:“回去传令下来,所有人点起灯烛,该干什么干什么,三军禁动,不许慌乱!若是一时半刻天色还不亮,就真的回去睡觉去。”
兵士应了一声“领命”,就快步的跑下了城墙,未过多时,登城之中就各处亮起了灯火,校场边上还点起了几堆篝火,将整个校场照的一片通明,满城兵士该训练训练,该值守值守,丝毫不曾耽误。
柴真金再度滑下了屋脊,懒洋洋的倒在屋面上,闭着眼睛说道:“师弟,天黑了,我该睡觉了。你要是不困,就等天明之后叫我一声啊。”
原本因为天地异变有些担忧的宋庭玉,见到柴真金依然如此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的别过了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之后,自己的心情,也居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隔原相望的楚城之中,青致背着双手看着昏暗的天空,幽幽的说道:“开始了吗?”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满面大胡子的林一虎将军,他同样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有些疑惑地问道:“殿下,什么开始了?你自从几天前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现在又变得神神叨叨的,你究竟出去干什么了?”
青致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林将军,你有没有觉得,楚黎国的前路越来越窄了,举国上下,好似除了和登楼国经年大战,就已经没有别的路好走了?”
林一虎抬手抓着自己的络腮胡子,万分疑惑的说道:“是吗?可是这仇怨已经持续上百年了,虽然在我们修行人眼中不算很长,但是在世间王朝中,已经够写进三本史册里面了。”
青致点头道:“正是如此啊,我才想为楚黎国找一条新的出路。若是有一天突然不用再打仗了,林将军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