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彩云窟

荒古帝业 砚秋实 6264 字 6天前

明明,昨日抵达此境时,还未发现此境竟有一处湖泊,也就是说,这片湖,自他沉入睡眠的那一瞬,才出现在此境的。

这时的他,眼底倒也没有太过惊讶,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面对异端,自有他自己的章法去处理这一切。

这片清湖,似乎融化了这整片寒冬,在清寂的晨时,随着曙光初升,冒出一团团蒸汽。

这片湖中,大抵有一座火山口,此时,他的眼角处,渐多了一分笑意,他倒没有想到,此境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彩云窟。

他想得开了,睡得自然好,睡得好,干粮塞在嘴里,也甘之如饴,这几日,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故时的人,想起了故时经历的事,也会时常念及,那些长者。

过后,他跪在地上,向远方拜了一拜,念念有词,道:“恕晚辈之过!未能陪在诸位老爷子面前!”

那些灵动的身影,最终也只剩下了一片片背影,而回忆往往也是自这一刻起,慢慢变得单薄。

如初秋时的风,吹乱了滚在宣纸上的墨,之后,错乱的几笔,犹如画龙点睛,将彼此眼中的笑意,雕琢的生动自然。

只是清浅的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却行走了万年之久......

望着那片清湖,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他大喝一声:“于尊前来拜访前辈了!”

说罢,一跃而起,落在了白气缠绕的清湖中,水中,朦朦胧胧的,初识此境,心底大抵还在犹豫。

湖中,倒是静寂的很,或者说空洞无物,他游弋其中,半天也没见到半个鬼影,但他犹心平气和,他游向了更深处。

令他感到讶异的是,这片湖泊,似乎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很深很深的地方。

这时的他,似乎更加的兴奋了,“此处定有机缘”,心底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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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片清湖,便是所谓的古冢?然而,下一刻,所有的判断,皆被推翻了。

他一脸错愕地望着来人,心底一怔,“怎么是你?”

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是如此的熟悉,此人正是寂岩,“为何不是我?”

寂岩的眼底闪烁着一层厉光,他笑意里的讽刺,是如此的清冷、寡淡!

“难道,是我下手太轻了!”这一刻,于尊倒更加的平静了,他甚至在打趣,而眼前之人,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你想的我都明白!但你不可能得到的!”寂岩心底恨意颇深,他毒辣的眼神,像响尾蛇吐着信子,时刻准备攻击。

“你既已死过了一遍,还不悔过?”于尊握紧了刀,他的心底,在沸腾,因为在寂岩的背后,有数段被摧毁的雕塑。

“你会杀死我吗?这是我听过的所有笑话里,最好笑的一个!”阴狠的笑容,是困兽犹斗?还是如他所言?

但,于尊再也不想等待下去了,此时,他的背后,有一片洁白的莲花,莲花在静静地盛开,而在他的小世界中,却有一位清丽的女子,脚踩着浪花,静立在瀚海之中。

而此女,正是曾经在前世镜里见过的女子,名为青莲!

然而此时,女子却早已不再人间,在他的小世界里,女子的笑容依旧温婉,但她却业已离开了许久、许久了......

哥,来世再相见......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彻在他的耳畔,轻之又轻,再一次品尝这离别的滋味,心脏像以前一样痛苦、悲郁!

自莲花出世,清明的世间,便微微有了一丝清香,而湖底也渐渐的被一层柔光映的一片明亮。

于尊背后的那片莲花中,有一位少女,脚踩着莲花,一脸温柔的笑意,可时间,也仅仅停留在了那一刻。

女子的玉靥,是如此的清秀可人,只是,她晦暗的瞳仁里,却隐有一丝哀愁。

湖底下,水流相互激荡,但自莲花出世的那一刻起,流水便如清风,再也无意阻挡任何人的动作。

寂岩呆呆地望着于尊身后的少女,喃喃自语道:“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寡人定要将其纳入后宫!”

这一刻,于尊冰冷的容颜上,挂着一分残忍的笑意,“你想怎么死......”

“我告诉你吧!于尊,你是杀不死我的!本王的性灵,乃是不死鸟!”寂岩凶狠的眸光,无法刺穿黑暗,却唯有融入黑暗,这一刻的寂岩,早已失去所有,甚至他的灵魂......

或是,觑到了寂岩眼中那色眯眯的神采,他的手指,因太过用力的缘故,发出一声声嘎巴嘎巴的脆响。

“你该死!”这一刻,如地狱的使者,来索命来了,而于尊也终是动了,他的身影,倒也清晰,可明明看的清晰,可却无法追赶,无法应对,甚至,自己的动作,似乎都被锁在了那短暂的一刻。

而此时,正如寂岩所言,他的身后,有一道幻影,应是他所提的不死鸟罢!

巨鸟撑开了双翅,羽毛在火焰中,熊熊燃烧,当枯蔫的身躯,渐渐的化为尘埃时,焱光再次暴涨,而在那片尘埃中,竟再次浮现出巨鸟的身影,如此,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浴火重生的不死鸟,在与死亡的对峙中,胜过了又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

面对不死鸟,在他心底闪现的是,曾经杀死烟的那头巨兽——血幽兽!

这一刻,这只巨鸟,同样的可恶,他的心底遂有了杀意,是从所未有的愤恨,从所未有的仇视。

你曾浴火重生,但这世间,至为清澈的火焰,你可曾品尝过?

他的臂膀上,渐渐地浮现出一道道模糊的魔纹,而他的掌中,则渐渐地浮现出一片黑色火焰,黑色火焰也正是虚无魔焰!

爆燃的火焰,在他的掌中,发出一声声暴戾的声音,这火焰的出现,却令这片热气腾腾的清湖,变得至为清冷,寒气逼人!

这一刻,寂岩明显一怔,他脸上的表情,倒也滑稽,大抵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焱罢!

此刻,就让你好好地领教一番罢!

他的目光,也依旧锁在寂岩的身后,那些碎裂的雕像,似乎有线索藏于其中。

但这些雕塑,在寂岩的眼底,却一文不值,他信谪仙,想要跃入天道轮回,但这一切,却好似一个笑话。

倒不知,天真这个词,是否吻合他的个性!

黑暗中,绽放着一片片雪莲,再次望向湖面,此时,恍恍惚惚,似换了一个人间。

头顶上,是一片湛蓝的天幕,身后是一片寂静的荒原,而在寂岩的背后,则是一片泛着波浪的沧海。

而那几处雕像的碎片,则静静地躺在沙滩上。似乎无人可以撼动雕像的碎片!

疯狂的黑焱,肆意的灼烧着寂岩的身躯,寂岩的存在,只是一个好笑的笑话,似乎一文不值。

既然是不死鸟转世,可是品尝过此时的焱种?

火光冲天,寂岩的身体,被一片冰寒刺骨的焱,围绕其中,焱越烧越旺,似乎再也不会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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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边,传来寂岩的惨叫声,但他一直想知道的是,寂岩为何会身显此境......

直至,那些雕塑,渐渐的拼凑完整,他一脸错愕,此人与寂岩长相颇似,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人是谁......

他回顾之前发生的一幕又一幕,这片大地,为何会出现一座座黄石塔,而这片黄石塔,又为何会接引天道?

现如今,回顾曾经的一切,心底也渐渐的有了一个朦胧的认知!

寂岩,那是你的父王罢!

可他却再也无法看到你了......

世间总有着数不清的别离与相遇,或欢颜,或愁楚,或兴奋,或失望,偶尔也会有一点点小幸运罢!

可幸运早已不再属于寂岩了,万恶淫为首,而寂岩,错就错在了yin欲中。

少女业已离去,留给他一片青莲,可当看到寂岩那死咪咪的眼神时,他心底的愤恨,便更加的固执,也更加的暴躁了。

寂岩......你该死!即使你的父王来拯救你......

彩云窟......

他一脸错愕地望着沧海,寂岩已然死去,而此时,那片沧海间,却有一座孤岛,孤岛之上大绽华光,他一脸骇异,喃喃自语道:“看来,我便是那个有缘人!”

但,此时,那些碎裂的雕塑,业已粘合起来,那个男人,自雕塑中,慢慢地幻出了身影,与寂岩如此的相似!

只是,此人却是一派正气,乃是一副青年之状,那一刻,于尊倒也转变了内心的想法,道:“你大抵是他的哥哥罢!”

而此时,则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你不会想把我也杀掉罢!”

这一刻,于尊想起了独孤银澈,也想起了独孤南,这世间,总有善恶双方,而此人与寂岩,可谓是千差万别,一眼望去,潇洒倜傥,心无奸恶!

“你想要去彩云窟,我猜的没错罢!”青年笑道。

“没错!在下却有此意!仁兄,可要通往?”于尊道。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可知外域的那片世界,是何人所为?”

“哦?于尊不知!”他坦然笑道。

“我亦是守墓者,其中一员!”青年耸了耸肩,道。

“万年之前,我随芮薇的父亲,同去黄石塔,她的父亲岳老将军,以及镇守在故地,这下你总该懂了罢!”青年道。

于尊一脸错愕,道:“难道寂岩他......”

“不!寂岩他没安好心!你杀了他,我也不会恨你的!”青年道。

“不知仁兄尊姓大名?”于尊道。

青年哈哈一声大笑,道:“寂云!”

“随于尊离去如何?寂云兄?”于尊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只想再睡上万年,我可累得很!”寂云笑道。

这玩笑开的,倒是颇有一分韵味,寂云哈哈一声大笑,道:“反正是你将我唤醒的,去哪里你说的算!”

当他恍然回顾时,他才发现,那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青年,竟是一副女儿貌。

这下,倒令于尊的心,颇有些不自在!

“仁兄?仁兄?在发啥呆呢?本姑娘长得好看吗?”寂云笑呵呵地望着于尊,道。

“仁兄,你真有趣!”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寂云心底乐颠颠的,倒是更想戏弄于尊了。

这时,于尊忽道:“勿要声张,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