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极为的平静,这一刻,似乎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刻!
“想去赤炼码头吗?”男人笑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你可知此境为何域?”男人道。
“我......怎么会知道?”于尊无奈地耸了耸肩,心底唾骂道:“老子要是早知道,此境为何地,还来询你作何?”,他的表情,倒是颇为的温和。
这一刻,男人皱了皱眉,道:“你在骂我?”
于尊心底一愣,“我何时骂过你?”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你的眼睛告诉我!”
于尊心道:“他果然是蛇神所化,眼神竟如此的毒辣!”
这时的男人,颇为失落的叹了口气,道:“这万年以来,能寻到赤炼岛的屈指可数!但,我从未料到,你竟是如此的年轻!”
赤炼岛......
于尊哑然失色地望着男人,片刻后,才慢慢地缓过神,“这赤炼码头,便在这赤炼岛上?”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那你以为呢?”
他身后的黑袍青年,足有万千,这一刻,黑袍青年,脸上多有一分肃穆的颜色,他们手中的玄蛇剑,慢慢地幻化出一条条蛇魂!
或许,这也正是之前所见的盘蛇的真实一面罢!
寺庙里,烛火不绝,黑暗的玄天,略有几颗星辰点缀,了表上天的寸心!
本应是苍凉的月色之下,这低矮的寺庙,绵延出一片凄楚且寂静的时光。
可这一夜,却是极为不凡的一夜,少年自远境而来,这寺庙,似有性灵,那扇扇木制的庙门,随着风,开开合合,倒有如时光流淌的声音。
寺庙里,袅袅的青烟,随风静静地倒伏,但,这一刻,却令于尊心底一惊,那黑暗的长袍,如云雾般,将整片庙宇覆盖,这长袍,究竟是何人所披?竟有万米之巨!
黑暗中,长袍之中,或有鬼灵,自长袍被撑开的那一刻起,于尊的心,便再也无法安静了!
那些寺庙中,可是供奉着神灵?而神灵一般来说,应是魂魄所化罢!
如此解释,倒也符合现实,这一刻,于尊的心底不禁猜测,“这赤炼码头,乃是渡人之境,但此间,却有一片庙宇,供奉着无数的鬼灵!”
“难道......这赤炼码头,亦是鬼灵的封印之地?”
“或者说,天境乃为一片墓园,而赤炼码头,便是筛选鬼灵进入天境的最后一道窗口?”
只是,猜测归猜测,并无法立足,当激荡的寒风,将长袍拂开的一刻!
自诡境中,走出了一位位老者,寺庙木制的门,开开合合,他们仿佛刚从沉睡中醒来。
他们抬头望向长天,那一瞬间,他们的周身间,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强光,他们的身躯,竟直抵苍天!
他们皆剃了长发,他们是久居于寺庙的僧人,可他们似乎业已死去了许久,这一刻,或许仅仅是灵光乍现的一刻!
梵歌再次在凄迷的风中,肆意飘摇,抬起头,目视苍冥,那些璀璨的华光,静静地落在此境。
于尊远望寂地,看到那片雷潭,雷潭中,滚雷万千,黑暗迸溅,可他们却义无反顾的冲着雷潭走去,这些剃发的僧人,似乎很饥渴!
于尊心底一怔,他的心底,如往常一般敏感,他心道:“雷潭之中,或有奥义!”
而身披黑金长袍的男人,则立在他的身后,道:“你若敢去,我便随你!”
“九头玄蛇,是你的本体罢!”于尊笑道。
而男人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你怎么认为都可以!”
“是吗?你在否定我的想法!”于尊声音,变得低沉,这意味着他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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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极为的平静,这一点,于尊自可以感触的到,“否定你?那何人来肯定我!”
“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随我去!”于尊毅然决然的随众僧人远去!
而此时,他或许没有发现,他身后的那片寺庙,已融入进一片厚重的大雾中,那片寺庙好似融化了,再窥时,身后只剩下一片厚重的山岳!
深一步,浅一步的向前走着,僧人的步伐,倒也不是太过急切,但远望那片雷潭,心底却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那雷潭之间,是他所要找的答案所在之地罢!
风里雨里,我去寻你,归来时,亦如往常,且把薄酒一杯!
黑色雾气,漫过天涯,随风远去,长风中,有长袍与寒风耳鬓厮磨的一刻,亦有落雪与孤魂同去的一刻。
男人坚毅的双瞳间,写满了温和的笑意,他望向天涯,喃喃自语道:“你会给我带来甚么样的欣喜?于尊?”
转瞬间,男人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苍老的老妇人!她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远去的方向,后来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但眉眼间的那丝笑意,却未随之离开。
“冲吧!孩子!你应该知道,未来有何馈赠在等待你吧!”
微醺的午后,破开了头顶上的黑暗,只是那未醒的晨,依旧被一片黑暗的铅云,可以的压制着,方到了午后,才渐觉,此时天光业已大亮!
不知行了多久,时光在这一刻,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偶或他也会浅望苍穹,心底喃喃自语,道:“我做对了吗?”
过后,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与不安,笑骂道:“于尊,你在怕甚么?这世上,还有甚么能够令你惧怕?”
晃了晃神,如梦方醒,遂,哈哈一声大笑,再次迈步向前,而耳畔的清风,若一女子,与他耳鬓厮磨,颇有温情。
这一刻,于尊心底一怔,回头望了一眼,喃喃自语道:“是错觉吗?寂云?可是你?”
他揉了揉瞳子,“真的是错觉啊......”
而在天幕上,却有一人,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傻瓜,你未寻到赤炼码头前,我又岂会离去?”
那笑声埋于云巅间,随风远去......
世间,光阴慌慌张张,一往无前,浅唱低吟的他,偶或会皱一皱眉,偶尔,那双剑眉又会静静地舒展开,他握紧了刀,再也没有犹豫!
离雷潭愈来愈近,可偏偏会有一种错觉,那雷潭犹在万里之外,这一刻,他啐了一口唾沫,道:“不要以为我于尊是一个傻瓜!”
遂,阖上了双眸,用心去感悟,渐渐地,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这一刻,他一脸错愕,道:“原来,这雷潭已在不远处了!”
心底自是激动,遂运气疾行,而方才,消失在他眼前的诸位僧人,也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轻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倒是得来不费功夫!”
遂,哈哈一声大笑,逼近雷潭的边缘,雷潭已在前方,那些黑暗的能量,在雷潭中,肆意的迸溅,雄浑的焱光,似乎会吞噬白昼的光。
那些黑暗的焱光,竟不输于尊体内的虚无魔焰,一刻后,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这雷潭中的滚雷,难道与我体内的虚无魔焰有所关联?”
也难怪会如此想,可谓是触景生情,过去的影像,一再在他的心底闪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嗓音变得沙哑,“看来是上天有意成就我于尊!”
黑暗的滚雷,在深潭中咆哮,那些蚀骨的能量,似乎会贯穿黑暗的大地,望着那幽暗的深潭,此时无光,只有一片极致的暗!
迸溅的雷光,像一条苍龙,直贯苍天,而此时,倒也可以解释,苍天间,所见霹雳!
霹雳间,有微光闪烁,只是淡淡的一层罢了,只是,内里的黑暗能量,却依旧雄浑壮绝!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便是上天的力量吗?”
轰!
电闪雷鸣,一片暴风随之而起,轰轰烈烈的雷势后,一片窸窣的雨幕,静静地落在地上。
滚雷在黑暗的雷潭中,肆意的翻滚,此时,僧人立在雷潭的边缘,向其中,静静打量!
雷光迸溅,黑暗始终在咆哮,这一刻,于尊的心,极为的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即将是甚么,也不知道,当面临生死一瞬时,自己会不会真正的放下。
雷潭绵延了数万里,此时向雷潭的边缘望去,状若沧海,清浅的天幕上,依旧不时地落下一道道黑暗的滚雷,即使那璀璨至极的天光,亦不会融化这片黑暗。
苍穹的尽头,究竟隐有何物?是神明?还是魔鬼?所谓的天境,内里究竟隐藏着何等秘辛?
天不亮时,勿要多言,自天光大盛的那一刻起,业已无需多言,所以,只要保持沉默就好,让心跳成为这个世界的节奏。
砰!砰!砰!
如风雨欲来,破破烂烂的木门,撞击石壁时,发出的声音......酷寒的天气,有青涩的雨水,噼里啪啦,这甚至比下一场雪,更令人心底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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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单薄的世界,难以维持其固有的温度,那些消融在风中的暖意,无法言喻,但也代表不了甚么!
而此时,再窥雷潭,却看到僧人竟皆步入到雷潭之中,这时的他,心底一怔,只是稍稍思量了一瞬,随之亦迈入到那片雷潭中。
此时的他,心底平静的很,有充裕的时间,让他勘破生死,在黑暗中时,他会静静地思量,生死一瞬,究竟意味着甚么。
或许,他也得到了答案,或许那个答案早已存于内心,许久......许久......
很难让人相信,这片雷潭竟是如此一幕,那些干裂的冻土,便是潭底的一幕。
而令于尊感到惊骇的是,冻土之间,竟伫立着无数的墓碑,墓碑伫立在冻土的裂隙间,而那些黑暗的滚雷,自是从这些裂隙间,涌出来的!
而天幕上,那些黑暗的能量,亦是顺着这些裂隙,缓慢的融入内里。
只是,在潭底,却是一片绚烂的世界,他看到了一株株火枫树,看到了一只只猎雪鸟,看到了一片片明亮的疆域。
朦胧其迷幻的世界,大抵就应如此作解罢!黑暗的墓碑,其势如同一根根通天神铁,它们生硬的伫立在那里,谁也无法撼动它们!
而此时,令他感到错愕的是,那些僧人,竟各自走向一座黑石墓碑,他们静静地坐在石碑面前,双手合十,口中诵读着佛经。
而也是自那一刻起,一片暴戾的能量,从黑石墓碑中,疯狂地翻涌而出。
冷冽的天空,朴实的大地,纵横的能量,心底不熄的烈焰,空气中,有一股芳香,自远境而来。
于尊愣了愣,他一脸茫然,他一步一步的向远方走去,那时的他,身体早已不受他的支配!
朦朦胧胧的天光,在那一片清浅的雾气中,晕染出一片片腊梅。
被风雪掩盖在至深之处,淡淡的清香,随风静静地飘至眼前,清淡的香气,很难得,至少没有被这片寒风带走!
在那片朦朦胧胧的白光中,他似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一切!
自石碑中,蔓延出的暗影,像一团冰冷的墨,欲要向四周延伸,可片刻后,那团墨便被冻结在了原地!
明晃晃的天光,落在干裂的冻土上,而此时,自冻土间,那些裂隙中涌出的黑暗能量,越聚越多,它们聚在一起,便化为一片极致且冰冷的雷光。
柔和的光晕里,却包裹着一片冰寒刺骨的黑暗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