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归城遭难,如果他醒来知道的话,不知道他心里会有多难过。可如果知道了我这个国公夫人陪着这座城到了最后一刻,他会开心一点吧…”
满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师娘…你在这城里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让师父开心一点?”
何月儿看着满勇:“怎么?你不愿意你师父开心一点吗?”
满勇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当然想了。只是…我觉得能让师父开心的事有很多,比如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你。倒不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这归城死守…”
“第一眼见到我…”何月儿喃喃地重复着满勇的话,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夜,她打开门,门外的那个少年,的确满眼都是自己。
当时心里又羞又恼,还有说不出的开心…
“秦兄弟,勇儿,我们走!”何月儿急匆匆地下了楼,上了马车,就往城南而去。
“嘿,这就给师娘说通了?早知道我早就出手了!”
满勇邀功似地向秦往迁说道,二人径直从高楼上跃下,追随何月儿的马车离去。
到了城南,原本守在城南街道上的羽林军,此时不见了踪影,城头上,却传来了厮杀声。
“北夷军什么时候已经杀到城南了?”秦往迁又惊又怒。
“什么时候?自然是昨天夜里的时候。”夜色之下,通往城门的街道上,一名男子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拦下来的这辆马车。
“什么人!”秦往迁和满勇二人连忙挡在了马车前。
男子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回道:“段同。”
“原来你就是段同啊?是那北夷四獒众之一咯?听说北夷四獒众都是什么忠狗,智狗啥的…对了,你是什么狗啊?”
“小勇,别多嘴,保护好你师娘。”秦往迁从身后抽出两杆长枪,双枪遥指段同,轻声地嘱咐道。
段同没有理会秦往迁的两杆长枪,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车:“车里面,不会是周家的人吧?”
“怎么?你和周家的人难不成有仇吗?”满勇连忙接茬问道。
他拜了易小刀为师,却和相处十来岁的师娘何月儿相处最久,二人早已是情同母子,默契十足。
何月儿不说话,由满勇打探一番,知道了情况才能知己知彼。
毕竟,没有露面的何月儿可以是任何人。
“仇…倒也说不上是什么仇。只是我有些怨他们,当初我家被满门抄斩之时,周相明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任由那个昏君弄什么制衡臣属!”
“不过也罢,到底和周家人无关,可这不妨碍我要的复仇。听闻周家先祖有言在先,死绝周家,再死赵家。现在看来,是时候了!”
“你凡事都归罪于他人,自己当真就不曾有错吗?北夷此番入侵,定是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马车之中,响起了周子儒的声音。
“呵…到底是周家的人,脑子转得的确是快。不过我不是推波助澜,而是我的复仇大计!凭我一个人自然是拿京城皇宫里的小皇帝没办法。所以我便投靠了北夷,数十年的卧薪尝胆,就是为了让北夷的铁蹄,踏碎这大启江山!”
“痴人说梦!”马车中“周子儒”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