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工作做下来,张县长也是要付出了不少心血的,你可不能简单地用一句‘谢谢’就打发了他。”
“知道,知道!”电话这一边的柳璜几乎是把整个脑袋都凑到了听筒旁,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生怕对方听不见他的回应,“张县长的恩情,我柳璜铭记在心。”
“我一定会好好表示感谢的,当然不会只是空口白牙,说些没用的大话……”
电话那头,何东来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戏谑:“哦?你那点小打小闹的‘心意’,张县长会看在眼里?”
“他那眼界,你那三瓜两枣的,怕是不够塞牙缝的吧。”
柳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重物猛击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性地问道:“那……哪能让张县长满意呢?张县长是何意,要我做什么?”
柳璜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莫非与江昭阳有关?
电话那一边的何东来看到火候到了,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这事儿嘛,说起来难,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棘手。”
“但要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关键就看你怎么做了。”
“是,是什么事?”柳璜结结巴巴道,心中的狐疑如洪水般泛滥开来。
柳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是,是,请问何局长,这事儿……是不是和江昭阳有关?”
何东来在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最终还是开了口:“是吧!你做吗?”
“我能不做吗?”柳璜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闪烁不定,他经历着内心剧烈的矛盾和挣扎。
“可以不做!”
何东来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丝毫情感,“但是,你的前程也将止步于此,别说局长之位遥不可及,成为永远无法触及的幻影。”
“就连你现在所坐的这个副局长的位子,能否保住,都是一个大大的未知数。”
柳璜的心倏地一沉,几乎窒息。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幕幕画面: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下属,那些因他的地位而向他谄媚的笑脸。
还有那些只有在位上才能享受到的特权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