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月隐忍再三,最后还是将心一横,决定亲手解决柳曲清这个孽障。可真要动手却又心中不忍,闭上了双目,囫囵将剑送了出去。

刹那间,一道金光彷如流星急坠,落到柳花月、柳曲默跟前,慕容晓收了柳花月手中的剑,上官豹则挪开引颈就戮的柳曲清。

“花月姑姑,请您先收了你的神通,此术耗费命元。剩下的,交给我好了。”

慕容晓想扶柳花月,可柳花月身上的迷香实在霸道,哪怕身负蛊母毒引相抗,慕容晓仍是昏昏沉沉摇摇欲坠几欲睡去。

没有意料中血肉破开之声,再听到慕容晓的声音,柳花月猛然睁眼,眼中满是惊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目光落到柳曲清身上。

那头柳曲清仍为迷香所困,全身麻痹,瘫在上官豹怀中,身上的蛊虫狂暴停了下来,泪流满面一言不发,落寞的神情,一时竟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柳曲清还是柳曲默。

杀子的冲动本就如离弦之箭,只能一鼓作气,如今泄了这股气,柳花月同样泪如雨下,可还是没放下坚定除去柳曲清的决心。对慕容晓道,“宗女,这孽畜留不得!他的所作所为,玷污曲默、玷污他爹,乃至整个柳氏宗族和西南。这就是我的梦魇,都怪我一再纵容才致今日之祸。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可那不能作为他行凶的借口,我须除去他,而后以死谢罪。”

慕容晓神色黯然,实在有点不忍心告诉柳花月真相,犹豫片刻,终是开口,“若是杀了他就能解决,我早就动手了。可是花月姑姑你有所不知,灭天之劫的开启方式,就是月圆之夜献祭掉封印万蛊窟蛊虫的蛊王啊。且他给小白下了生死蛊,他死了,别说曲默没了,小白也要没了。”

闻言,柳花月再也支撑不住那用命元施展的奇术,整个人瞬间苍老二十年不止,跌坐地上,又悲伤又痛心又愤怒,看都不要再看柳曲清一眼,手握成拳又哭又笑地无力捶着地下,“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恶毒玩意。”

“花月姑姑,你振作啊。”慕容晓看出来柳花月心如死灰,再生不起生的意志。

柳曲清再次被柳花月所言刺激到,神神叨叨惨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差点就成功了,引灭天之劫把所有人拖入地狱,我要让你们也尝一尝我的痛!”

“你够了!你娘都要被你逼死了,你还执迷不悟么!”慕容晓实在恨得牙痒痒。

上官豹当真不怕柳曲清的蛊,也不怕柳花月的迷香,忍无可忍地深深吸一口气,终是一拳招呼到了柳曲清的脸上,“柳曲清,你给我差不多行了。”

柳曲清想过任何人出手打他,独独没想过会是上官豹,还真被上官豹打醒了几分。捂着脸,难以置信,指责上官豹,“你打我?你居然有脸打我。你这个借着我兄弟的命才活着走出死域的人,有什么资格打我!你怕是忘了曲默的血是什么滋味!”

“我没忘!我同样没忘对他的承诺,保你平安。”上官豹严肃认真,擦了擦拳头上柳曲清的血,分明因为这个承诺,已经手下留情。

要说这世上有柳曲清顾忌或难以忍受的人,上官豹绝对排在前列,哪怕柳曲清已身为蛊王,上官豹在他跟前仍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柳曲清还是能清醒认识到,他仍然奈何不了上官豹半分。看到那头已经成了上官豹主人的慕容晓,柳曲清只能逞口舌之快,“到底成了有主人的狗,连过去的情谊也可以轻易抹去。”

“你说谁是狗呢!”慕容晓为上官豹鸣不平。

上官豹伸手阻止,亲自将柳曲清呛回去,“你当你当了这蛊王就很了不起么。宗女不可能因为这个屈服你脚下。你恶劣,她只会比你更甚。我的狗绳尚且是我亲自奉给她的,你的项圈可是你自己套脖子上的。以后大家一样是狗,就没有谁比谁高贵了。”

上官豹说话从来恭恭敬敬彬彬有礼,如此说话于他而言已算相当粗俗,慕容晓闻言鄙夷昂首盯着上官豹,“你当真是阿豹?”

柳曲清听出来上官豹话中有话,再加上了解上官豹不善撒谎、不爱诳语、不会无的放矢,脑海中一闪而过,万蛊窟禁地蛊身圣童留在墙上的留言,问题应当就出在被划掉的那行字上面。

柳曲清茫然地看向一脸得意的慕容晓,脱口问道,“是你在那墙上动的手脚?不可能,你如何能进去,如何看懂那古文字,你那时才多大,六岁?”

看圣坛上柳曲清已发现端倪,大白才优哉悠哉爬了上来,懒洋洋地开口,“那你说,我们如何单单划掉那句话,独独带走了蛊母和毒引。”

“这是你给觊觎万蛊窟的人下的套,却……”意识到上官豹所言,柳曲清摸了摸脖子,瞬间感到遍体生寒,戚戚问慕容晓,“那划掉的到底是什么。”

“具体划掉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慕容晓撇嘴用手指勾了勾眉头,当时还是个小孩子,想事情哪里有那么周到,只知道只要带走蛊母毒引,就能引出将她扔进万蛊窟的坏人罢了。“反正我知道想要万蛊窟的力量,就需要找一个继承蛊王秘术的人将万蛊窟蛊虫封印于其体内,蛊王加冕仪式就是给继承蛊王秘术的人加上烙印,从此以后,长生不死容颜永驻,只能听从蛊母的命令。”

“哼,你少诓我。”柳曲清不信邪,妄图再次发动体内蛊虫。

“跪下。”慕容晓轻道。

柳曲清当即双膝一软跪到了慕容晓跟前。

“你还没熟悉蛊王秘术,身上蛊虫都听我号令,哪里还有反抗的能力啊,乖乖顺我的意,少吃点苦头。实在不乐意就换曲默出来,我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