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不早说?

夏为仪站定,睥睨着对方。

她自穿来后便一直在查宋云谏的身份,想到宋宴礼也是身份不明,便一并查了。

宋宴礼的身世,她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的,半月前,才暗中联系了姜院长。

至于宋云谏,街上乞儿,根本无从查证,科举查验时,确认他没有外族人特征,又有国公府的作保,便就此揭过了。

总之,只要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有外族人血脉,且自幼生活在大虞,便不做过多追究。

普通人便罢了,但若当了官再被人举证,轻则罢官,重则抄斩。

这也是她一定要查的原因。

许大人绞尽脑汁如何应对,可惜等人到了他也没想出办法来。

殿前,闻院判证实宋明瑶当年的确去了前线,救死扶伤,只知姜珏是被她所救,但至于二人是否有私情,便不得而知了。

卫将军交代了姜珏当卧底暴露被折磨的经历,以及他凭一己之力救下了数百战友的性命,而自己却被万箭穿心的惨状。

姜院长也承认,当年姜珏回京后的确提过要娶妻,只是没有告诉他是哪家女子,不然他早就能猜出宋宴礼是他的孙子。

至于更多的证据,他们拿不出,但姜院长带了一幅画像,正是姜珏的,和胡三刀那张刻意伪造的不同。

若是分开看看不出他和宋宴礼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但一对比,便能从两人身上互相看到对方的影子。

所谓父子相,便是如此。

“……珏儿生前好友众多,街坊邻居也都认识他,这幅画像是真是假,请人一看便知,宋宴礼,就是珏儿的孩子。”

夏为仪看着姜院长不阿的身影,突然明白为何古人重视声望,这便是很好的例子。

他不需要过多解释,只要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她适时看向皇帝,对方的样子已然是相信了。

“陛下,请明鉴。”

皇帝翻着许大人呈上的证据,脸上渐渐布满乌云。

“许爱卿!”皇帝冷声叫他,许大人顿时双腿颤抖。

“还需要朕,亲自查验吗?”

“不……”许大人抖若筛糠,话都说不利索,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荡然无存。

“臣,臣也是被蒙蔽了,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夏为仪看死人一般看他,靖王不会无端针对宋宴礼,就算真的被他诬陷成功,对自己和王府也没有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