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取粥步伐,又挤到距粥棚数丈开外,三四十个衙役维持秩序,杂役们打盛米粥。
旁边摆着张桌案,坐着个穿九品官服的小官,看样子是在监督。
那些取好粥从身旁经过者,不顾热气边走边喝,被烫得龇牙咧嘴。
米粥稀得都能照见人影,前方锅里清汤寡水还剩小半锅,其它几口也差不多。
人群中已经有人发出哀嚎,叹息轮不到自己。
有的骂骂咧咧,甚至抽噎起来,很多人开始散去,眼中满是失望。
一刻多钟光景,全部粥一扫而空,衙役们告知,要想喝粥,后日未时再来。
崇祯心中冒出阵阵怒气,这哪儿是啥施粥,分明就是作秀!
突然前面一个年轻人跪地,哭喊道:
“官爷,求求您施口粥吧,俺娘就快饿死了,求大老爷们开恩啊,官爷......”
小官见状,走到年轻人旁边,大声呵道:
“大胆刁民!本官奉圣令隔一日施粥,粥米本就有限,本官如何能全部顾及!来呀,将此闹事之人驱离!”
年轻人被衙役拖起,口中直呼请求大人开恩,有衙役不耐烦准备动手。
周边流民或是愤怒或是叹息,但大多数仍目光呆滞无动于衷。
“住手!”
崇祯看不下去了,高声制止,随即走出人群,王承恩等紧跟其后。
官员诧异,但见来人气宇轩昂,后面跟着十余个带刀护卫,看起来身份不低。
在京师地界,达官贵人一抓一大把,哪是他这种小官敢轻易得罪。
不过这么久了,除了他这种九品官,谁愿意来看一眼这群蝼蚁,心中并不慌乱,挪了几步,抱拳道:
“敢问公子何人?为何干涉本官例行公务?”
崇祯冷哼:
“据某所知,当今圣上下令每日施粥,尔等间隔一日,每次就此一二十口锅,还稀如米汤,如何能让万余饥民果腹?
尔等欺君罔上,未免胆子太大了吧!”
“你......”
小官有些怒意,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张白脸绷得通红。
“某说得不对吗?你这庸官,那钟炌也不是什么能臣,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