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像个小猫挣扎着的从他身上翻下来,又羞又恼,威胁他说,“你不要告诉元宁,要不又够她笑一个月了。”
李燃忍住笑说,“你放心,我保证就我一个人知道。”
“你也不许笑了,真是的,有什么好笑的!”
李燃赶紧收敛了,问,“明天是周六了,你准备要干什么?”
“睡起来吃个午饭,下午去医院拿点药,晚上再陪元宁去趟酒吧。”
“你怎么突然想去酒吧了?”
“元宁非要我陪她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正好我也去。”
“那好,明天晚上见吧。”
......
周六晚上,李燃宿舍那帮无聊分子齐聚斑马酒吧,听完商远乐队的演出后,到了观众表演环节,元宁抱着吉他上了台,她今天罕见的穿了件黑色夹克外套,在话筒前坐下,灯光落在她的脸上,还是有点紧张和羞怯的脸,她调了一下音,清脆的吉他乐声响起。
她熟练的切换着和弦和指法,在她构造的小天地里,旁若无人,流光溢彩。
前奏一响,孙千雅就听了出来是她高中时最喜欢一首曲子,鸟之诗。
钟表可以回到起点,但已不是昨天,回忆也渐渐铺展开来,
“高三的时候,蔡以诚已经去了Z大,她也被收了手机,每次周末跟爸爸撒撒娇,会有一个小时玩手机的时间,登上她的QQ号,上面有很多很多他的留言,最近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校园里美丽的天空和湖水,分享最近听到好听的音乐,喜欢的书,她就像是一颗围着地球旋转的卫星,到了轨道交界处才会集中接收消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跟他聊天是她一周里最开心的时侯。
后来她为了考上Z大延迟了手术时间,却因后遗症丧失了视力,因为术后怕感染住过几个月的康复病房,就接过两个他打来的电话,因为心情不好跟他发了脾气,后来就渐渐断了联系。
她经常会拿着手机贴近眼睛,试图看一下有没有他的留言。”
.....
一想到这里,沉闷的接近窒息的痛从胸口传来,像沉入了暗无天日的湖底,挣扎不开。
这时离场的几个乐手也返回了台上,电吉他的加入,曲子突然就燃了起来,大家齐齐涌到了前台,孙千雅的眼泪生生的退了回去。
“视力是一点点恢复的,量变到质变却发生在一天,突然看清了手机里他的消息,停在了刚做完手术的那段时间,也看清镜子里那个圆滚滚的胖子,长期服用激素类药物让她很快长到了140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