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便能告诉他吗——事实就是,能。
既然源见春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想必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过去,再隐瞒似乎也没有意思。
“你——能保证保密吗?”
银发男孩轻笑,背脊一阵颤动:“你在说笑吗?”
男孩回头,粉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保不保密重要吗?我不是救了你吗?你觉得我会是多此一举的人吗?”
“嗯?”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源见春的意思,就是不会泄密了。
信任是双向的,如果他想让源见春信任自己,在目前的程度上再靠近他们一步……就得先交付信任。
诸伏景光嗫嚅了一会,缓缓道来。
“我的人生……也没什么特别的。”
基于职业道德,诸伏景光当然不会过多提及“警校”、“公安”,这样下来,他发现自己能分享的,只有小时候。
“所以外守一就杀了你父母?”源见春有几分不解,脸孔都皱起来了。
“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轻松就抓到了凶手,为什么你哥那么多年都没查到?”
猝不及防被源见春一提醒,诸伏景光才一个咯噔——是啊,外守一的手段明明不算厉害,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和警方从来没有查出凶手的踪迹?
诸伏家与外守家算是一段孽缘。诸伏景光的父亲是长野县一所小学的老师,而外守一的女儿外守有里恰是诸伏父亲班上的学生。
那年春游,外守有里突发疾病,虽然诸伏及时将她送到了医院,却依旧不治身亡。外守一大受打击,竟精神失常,执拗地认为是诸伏夫妇拐走了女儿。在平凡的某一天,外守一闯入诸伏家中,残忍地杀害了诸伏夫妇。
当时,诸伏家的大儿子诸伏高明因为野营逃过一劫,小儿子诸伏景光被母亲塞入壁橱中,全程目睹了这一凶杀案。
即便没有受伤,诸伏景光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恍惚了许多年,甚至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现在病好了吗?”源见春舔了舔干涸的唇,轻声询问。
“应该好了。”诸伏景光将碘酒轻轻点在青年白皙的背上。
即便将头埋入枕头,源见春还是不小心发出了唔的一声。
“疼吗?”
“还行,有一点点。”源见春闷闷地说,“你说的‘应该’好了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