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落到人的脸上时,双方都很紧张。松田阵平屏息凝神,就好像在修复什么珍贵文物一样,生怕一个使劲将那张玉面捣碎了。
冰凉的触感落到脸上,源见春忍不住“嘶”了一下,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凉意,还有松田指尖萦绕着的那点烟气。
“嘶什么?真是恨不得狠狠把棉签戳进你的脸。”松田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荣誉什么的都是屁话,关键时刻什么比命重要?”
谁知对面一直乖乖坐着的青年突然转了转眼珠,粉色的眸子透露出些狡黠来:“那你那天干嘛不下摩天轮。”
松田阵平被噎住,将棉签蘸入药水时手重了一点,滴滴的红色溅飞到附近去了。他不耐烦地抽来几张纸巾,故作淡定地擦拭着地面。
那黝黑的眼珠子盯着地上,沉沉的没有声音。
“你别转移话题,说你呢,干什么突然扯到我。”
“再说我和你能一样吗?就算你当时不在我也会逃出来的。”
骗子。源见春在内心低声,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根本就不会从那里下来……你会被炸死,尸块会溅得到处都是——就和你的幼驯染一样。
似乎聊到的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松田阵平匆匆就为源见春擦好了脸上伤口,贴上了透气胶布:“三天内别碰水,洗脸用毛巾擦擦就好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源见春盯着他的背影,知道他在逃避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松田阵平和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他们总在不断的出差中错开,这个双人宿舍某种程度上和单人宿舍也差不了太多。
源见春在的时候松田就不在,松田在源见春就不在。
但彼此的气味还是留了下来,比如沙发附近就满是松田阵平身上的烟味,而餐厅的桌子附近源见春的清冽更多。
他们就像在不同时空生活在一起一样。
源见春毕竟不是金子,讨不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