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还有没跟着一起来的家中长辈,他们也有那么多的人,那些贼人就算真来了,也不一定打不过。
实在不行直接躲山里去呗,怎么样都比死在路上强。
这样的想法一起,那便再也止不住,一时之间想要回去的人居然占了大多数。
王秀才焦头烂额,一遍遍的劝说,嗓子哑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反正我家是不走了!秋实都还没退热,再折腾下去小命都没了,还不如拉着回去,就是死也能葬到咱王氏的祖坟去!”秋实娘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王秀才说破天去也不动摇。
要不是在村里时族老们发了话,大部分的族人都选择了逃,她压根就不想离开村子。
现在走到这里来,儿子还受了伤,她现在是一肚子的怨气,觉得族里做了错误的决定。
“我也不走了,我爹娘都在村里,我不孝,我爹娘都一把年纪了,我却抛下了他们跑了。”一个汉子红着眼睛哽咽道。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低下了头抹眼泪。
生离死别,死别未至却先生离,从上路开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王秀才已经不想说话了,他怕他再说下去得哑了。
喉咙痛的厉害,但也没有他的头痛。
这才走了三十多里地,就有一大半的人打退堂鼓,后面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一片死寂的沉默,谁都没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看谁能耗得过谁。
还没等到哪方先妥协,后面突然多了一大群挑着箩筐拉着板车拖家带口的灾民。
但不同于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两群衣衫褴褛,瘦得不成人样的灾民,这群人虽然慌慌张张的,但是精神面貌就跟他们村的这些人差不多,一看就是刚逃出来的。
王秀才精神一震,对着最前头的那个挑着箩筐的老人拱手一礼问道:“老丈,请问你们这是打哪来的?”
那老头儿防备的看了他一眼,这么一大群人在路边,看着吓人的很,待他看到王秀才身上的长衫,王秀才又是一副读书人的做派,这才放下了防备。
世人对读书人总是多几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