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你开辟的私狱!”
燕阗失笑。
“怎么会呢?”
他拈起一根黑绳。
“你既然读过《十八泥犁》,就该知道这是什么。”
“第二犁名居卢倅略。居卢倅略一苦。当先就乎二十。如人言绳而斗之。人居此犁者。置大火中。”
“绳之斗之,刀斧锯之。”
“这居卢倅略,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黑绳狱,是八热地狱的一部分。”
“你所在的,还是幽囚狱的焦热狱。”
可不是什么私狱。
就是位置比较特殊而已。
焦热狱的深处,专关杀生放火之人。
燕阗想道。
“我也不是狱主。”
起码现在不是。
燕阗:早八百年的老黄历了。
“现在的狱主说不定是你的熟人呢。”
幽囚狱的狱主一职很奇怪,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升任标准,回回都是上一任狱主自己任命接班人。
这也导致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并不起眼的职位一直在世家间流传。
燕阗也不知道前前任的狱主为什么明明是贵胄子弟,却会把这个位置交给自己。
他甚至因为得到了这个位置,早年被罗浮的大世家误以为是什么流落在外的子弟,在升职过程中得了便利,闷声发了不少财。
不过都到手的东西,他不可能再拱手让回给贵胄……
明缘没有应答燕阗的意思。
哪怕燕阗语气轻快随和。
无论是世家侍女和褐夫将军,杀手和被刺人,还是囚犯和来讯问的高官,她都是和燕阗没什么话说的。
燕阗居然也没继续,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似的,手里还盘着那根黑绳。
室内一片沉默。
沉默间,一身乌沉的女子拂开了绳幕。
“燕将军,你走得太快了。”
随着她走入室内,藏在墙壁内、明缘遍寻不得的灯悄然亮起,时隔两月,这间囚牢再次明亮起来。光照到女人身上,照亮了她一身乌沉。
明缘才看清来人乌发高束,凤眼蓝眸,穿着一身蟹壳青,臂鞲上银丝绣的祥云映出暗暗的流光。
沉郁,简洁,干练。
额前却垂下一缕天青色的挑染,十分显眼。
看起来既桀骜又锋利,好像适应不了突来的光明,那双凤眼微微眯起,显得更加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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