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块地方就我们9个,只怕后面越来越难守啊!”
秦晋吞下嘴里的饭菜后无奈道:
“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就打了报告上去,冯南那王八蛋说现在没兵,说我们不过才死了三个就开始要补充,别的班死了五个都没有说什么,人家都能挺为什么我们不能挺?
这场战斗结束前,这个龟儿子是不会给我们补兵的。”
拴子听了使劲一敲饭盒子骂道:
“放他娘的狗臭屁,这特么能比吗?我们守的是什么地儿,那些人守的是什么地儿?
说句不好听,他们守的连他么枪子儿都够不着!只要不冲锋,他们躺沙袋上对面都射不着他们。
我们呢?
特么的一杆老套筒都能打进壕沟里,三百多米的距离,对面摆个龙门阵都听得请清楚楚!
班长,依我看,你还得拿枪堵他那张臭嘴!”
秦晋摇摇头道:
“不行!可一不可再二再三!没有足够的理由和功劳,千万别去犯傻!
第一次人家当你委屈了,可以情有可原一次,可同一个招数老特么这么干,别人就会想办法解决你,因为你就是故意针对他,他没必要考虑你的感受,大家伙只会觉得你也就那样儿。再也不会同情你。
人家这是阳谋,玩得光明正大,我们想活着,就得靠真本事抗到战斗结束!
抗不住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本事,人家官给我升了,肉给我们吃了,粮食按规定也发了,没有短我们的枪,没有卡我们的弹。
阵地总得有人守,以前谁守这种阵地算谁倒霉,如今人家就觉得你行,就是要让你守这儿,我们还真就得守下去,肉好吃吧?
这就是吃肉的代价!
我们都是炮灰,老班长那样的炮灰我不想当,我觉得即便活得只是个炮灰,起码也要活得像个人!
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即便什么时候被一枪撂倒了,一炮轰碎了,起码我们也享受过了不是?
去见了阎王爷,好歹也是饱死鬼吧。”
“对!班长说得对!我以前从来就没吃过肉,小时候给地主挑狗屎鸡屎,长大一点了就给地主砍柴挑粪,再大些就被抓了壮丁。
除了临走那天母亲跪着去求地主婆才赏了小半碗猪油渣,那是我第一次吃肉!
多少个难眠的夜晚,我总是想起那碗猪油渣的味道,更是愤怒我和我的家,我们一家五口人,辛辛苦苦给地主种了一年地,砍了一年的财,连我六七岁的妹妹都得提着篮子去满世界的给地主捡狗屎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