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刚刚留头,看着也就是十来岁的年纪,言语间十分爽利。
“马爷爷已经说了,都是家里的亲戚,让我多留心。您二位放心罢,牙行我是常去的,保管出不了差错。”
林柔见他说的有趣,不由问道:“这里头有什么学问吗?”
那小子小手一背,装的跟个大人似的,说道:“好教这位夫人知道,这买人的学问可大了。
比如有那些犯了事的黑心的婆子丫头,弄回家去兴风作浪搅得家宅不宁的。
还有那些从根上坏了的小子,看着一副憨厚样,实则奸滑成性,祸害的主人家从老爷到少爷都不成了人样,这种事也不少见。”
林柔点头,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边的下人有的时候影响是很大的。
牙行离县衙不远,或者说这小小的县城本来就不大,兴旺之处就这么一点儿。
出乎林柔意料的官牙的牙人竟然是个男子。
转头看了一眼赵安他们,见众人神色如常,便知道自己是大惊小怪了。
她原来一直以为干这种买卖的都是那种浓妆艳抹的老妇人,没想到这牙人是个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的男子。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府绸长衫,看起来十分平常,说话倒是一团和气。
“几位屋里坐。”他又回头招呼小丫头,“倒茶来。”
这人进屋来先向着林柔深深的施了一礼说道:“小人见过贤仪夫人。请夫人上座。”说着便将林柔赵安二人引到了主位。
林柔坐了下来,心里有点别扭。大概是第一次受封的时候听错了的缘故,她对这个“贤仪夫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牙人并没有入座,亲自将茶水奉上,小心的说道:“夫人的事,马师爷已经同小人说了。正巧,前些日子李大人在清河府处置了一批贪官。罚没的家眷有一些送到了这里,小人拣了些好的留了下来,夫人过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