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园晨光初透,庭院中的梧桐树影摇曳。顾明书独自站在书案前,翻看着一本书,眼睛虽盯着字句,心思却早已飞远。他耳边反复回响着那句话——“将军回来了,却病了,因为你。”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得他心中隐隐作痛,却又百般无奈。
徐秋林在一旁踱步,手执一把折扇,皱眉看着顾明书:“明书,长瑜哥哥病了,这事儿你总不能当没听见吧?”
顾明书抬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怨恨:“秋林,这话说着轻巧,我何曾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他回来连见都不见我一面,误会也好,猜忌也罢,总得给我个机会解释吧。可是他倒好,压根儿没把我当回事儿,连屋子都不进就走了,还给我扣上一个违背伦理,不道德的帽子。”
徐秋林叹了口气,收起折扇:“你真不明白他的心吗?他不见你,正是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你,更怕会伤了你的心。他这人看似果断,实则在情事上畏缩得很。他对你用情至深,越是在意,越是患得患失。”
顾明书微微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书案上的玉坠:“我知道他对我好,可他为何就不能信我呢?陆庭轩那日不过来与我商议园中事务,他怎能将这般寻常之事想得如此不堪?他堂堂一介将军,怎么小心眼到这种地步?”
徐秋林苦笑一声:“唉,情之一字,最是叫人难堪。你说他小心眼,可换了你在他的位置,怕是也会如此。何况,陆庭轩对你的心思,他未必不知。如此,你让他如何释怀?”
顾明书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总不能因他的猜忌,就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吧?陆庭轩是与我共事的人,难道就因为他的心思,我便要不理不睬?”
徐秋林见顾明书言辞间虽有几分理直气壮,却掩不住那丝柔软与自责,便放缓了语气:“明书,你这话也对,可长瑜哥哥的心思你也该明白。他不是怀疑你,而是怕你被旁人夺了去。你若稍微考虑他些,把陆庭轩与自己分得清楚些,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顾明书抿了抿唇,眼神复杂:“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气。他这般折磨我,我到底算他的什么?”
徐秋林闻言,摇摇头,走近几步,轻拍顾明书的肩膀:“明书,有些话我不说,怕你看不清楚。你也知道长瑜哥哥如今的处境,外有边关战事未定,内有朝堂权谋相斗,他压力本就极大。偏偏在这种时候,他最信任的你,又让他心里添了疑惑。他不是不信你,而是怕自己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顾明书听着这番话,眼神微微一动,似有些触动:“他当真病得很严重?”
徐秋林点头,眉头紧皱:“昨日我特地去看了他,脸色苍白得吓人,躺在榻上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嘴里不停喊着你的名字,却又倔强得不肯让人通知你。明书,你若还认他是你最重要的人,就去看看他吧。”
顾明书闻言,神色复杂,片刻后才轻声道:“我一会准备好便去看他。”
徐秋林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调侃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顾明书,果然比萧长瑜大度多了。他呢,平日里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到了感情这块地,却像个毛头小子,连句话都不敢说清楚。”
顾明书淡淡一笑,似是苦中带涩:“谁让他是萧长瑜呢?倔得像头牛,心里有话也不肯直说,非要憋着折腾自己。”
这时,顾锦玉端着一碗补品走了进来,见顾明书与徐秋林正准备出门,便皱眉问道:“秋林,明书,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徐秋林抢先一步答道:“姐姐,我们去看长瑜哥哥。他病了,有些严重,我正劝明书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