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没有答案,也不知把他从南宫调出去是否正确,胡亥拿起右相汇报的竹简,不再思考这些,看起了关于兵甲、人力、粮草的调动以及关于兵员轮换的草案。
总的来说,因为这些兵只在关中服役一年,所以中尉的实际权力确实是被削弱了,因为他还没来得及与士兵们达成亲近,军队便会因为服役期满而散掉。
“尽快熟悉吧,把你的士官队伍建起来,不要像历史中那么仓促就好。”胡亥喃喃自语。
……
“国尉的意思朕明白了,但扩军却实在不能停,寡人心有所忧,非十万军士不能安吾心。”
大朝议结束后,王贲私下奏对。
王贲见此,无奈言道:“既然陛下坚持,那臣勉力为之便是。”
“嗯,正当如此。”
胡亥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国尉所言,也是甚有道理。”
“眼下继续维持如此庞大的军队规模,确实有些吃力。不过只要仔细算算就知道,南方的军队、地方的郡县兵,基本上是自给自足,目前负担比较重的主要就是中央和边境,中央在扩军,要动就只能动长城戍卫兵团了。”
胡亥说完后,便紧紧盯着王贲的眼睛。
王贲似无所觉,回道:“陛下说的对,可是臣担心,一旦减少驻防军队,河南地恐怕得而复失啊。”
胡亥摇摇头,“稳固边防,不只有军事这一种手段,先帝占领六国之后,也是派了官员而非军队去整理地方,要学会变通啊。”
“陛下是有什么新的想法?”王贲有些意外的抬头。
胡亥颔首:“草原现在分为三块,自东往西,分别是东胡、匈奴和大月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的部落存在。”
“他们南下,除了传统的扩张欲望之外,更多的是因为无法应对天灾,草原游牧胡人对抗风险的能力是极度虚弱的。因此,部族南下所谓的打草谷,更多的为了抢粮抢人抢物资。”
“既然无法杜绝根因,那为何我们不去变通一下,主动拿下主导权呢?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啊。他们既然想要,那我们就给他们,开启边关互市,互通有无,还能由我们主导,控制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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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抬头到:“前些年,先帝命……军士们北上,收复了被赵国丢掉的河套地区,俘虏击杀的胡人非常多。想来匈奴等胡人已经被打残了,老臣是在想,陛下此时想与他们谈和是否有必要,直接减少边境军队似乎也可行。”
胡亥知道这个将军对于北方的胡人部族了解的很少,他并没有怪王贲做出这样的错误判断。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信息交流速度是非常慢的,双方的高层对竞争对手的了解很少很少。
胡亥说道:“匈奴人的核心在漠北,六国之人合纵伐秦在历史上有很多次,声势浩大,我们每次的损失都不小,但联军如果不打入关中地区,那严格来说,我们真的有什么无法承受的损失嘛。”
王贲理解了,“陛下是说,前些年的军事行动并没有给匈奴人造成致命打击。”
胡亥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意思,匈奴的核心领地在漠北的几个河谷地区,朕记得蒙恬收复河套后的第二年,再次进攻了匈奴所属势力范围的贺兰山地区,这一次才可以说,对匈奴造成了有效打击,但也不过是断其一手罢了,并没有歼灭匈奴的有生力量。”
胡亥的手指摩挲着桌案的边缘,蒙恬花着类似于长平之战的人力物力,却没有打击到敌人的心脏,如果不是看他成功收复了旧土,那即便没有扶苏的事,胡亥也会将他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