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家赐田的府兵阶层,在历朝历代的实践里,都极少造反,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会坚定的扞卫二世皇帝的统治。
因为岑莫的奏章,胡亥进一步确定了很多思想,府兵制要推行,府兵必须全部出自基本盘地区,不能搞平等。
其次,自己将来能活很久很久,那很多东西就得改了,比如流官制度,任期必须加长,不是觉得跟你没关系吗?给你五到十年时间,放任你在地方做大。
这样一来,除非你坚定的选择一起造反,否则你就必须全力保卫自己的利益,因为你在当地的瓶瓶罐罐太多了。
还有,后世之人对于郡县制流官是非常习惯的,可这个行为在当代真的很异常。
在唐朝,哪怕是被欺压了两百年的河北,忍无可忍后默许安禄山造反时,都有颜家做唐朝忠臣。
可我大秦在面对山东六国时,各地郡守、郡尉就跟不存在一样,全部一触即溃。
遇到的第一个强力抵抗,居然是绑死在秦朝战车上的李家李由,就是李斯的嫡长子——三川郡郡守李由,这哥们牢牢地钉死在了荥阳,将假王吴广拖死在了这里。
荥阳是哪,荥阳后面就是函谷关!
不是,崤山以东,一个效忠大秦的活人都没有是吗?这真的很离谱。
在六国反秦的时候,为什么崤山以东的秦国官员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抵抗?!这个问题很复杂,胡亥认为,封疆大吏的心态是个重大问题。
“事情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韩八子还是不太相信。
“若不是事态危急,寡人会招安拉拢你的亲人吗?历代秦王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别指望寡人会不同。让你之前联络,有结果吗?”
“有的。”韩八子白了他一眼,糯糯的回道。
“家父的回信称得上忠心,但具体有几分落到实处,臣妾不敢保证。至于那些亲人们,信中一个个都是诚惶诚恐,但以妾身来看,他们都是模棱两可的骑墙派。
听二兄私信所言,这些人暗地里感恩见不得有,话里话外的恼火却是真的,他们嫌弃妾身将他们卷入麻烦中。”
“哈哈哈,你啊你,怎么如此数落自己的亲人呢?难不成你怕寡人的许诺是假的。”
韩八子摇摇头,神色认真道:“他们不济事也就罢了,可若是因为无能坏了陛下大事,臣妾可无法接受。”
说着,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陛下,臣妾好像怀上了。”
“真的?!”胡亥神色惊喜,他本人是有一点精神洁癖的,所以对于原主的姬妾们都没怎么碰,这可是两世为人中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