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达达死了。”典客语出惊人。
“啊?内部争斗?”胡亥惊诧莫名。
典客摇摇头,“听说是风寒疾病,但也只是听说,具体内容不清楚,这次来的是巫哈,也是他跟茶马司吏员讲的。”
胡亥微微愣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哈哈,死的好,草原缺乏传承手段,每死一个精明的老人,都是整个族群的一次重大损失。”
“上天为我朝除一大患。”典客点点头,他十分同意皇帝的观点。
“他们南下有带什么礼物吗,总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之前约好了明年或后年开关的。”
一听达达死了,胡亥开始“寻衅滋事”,挑毛病、搞事情,没有筹码创造筹码。
“听说带了能让陛下满意的条件,他们没说是什么,双方都很默契地选择了隐瞒,要面陈陛下才能讲。”典客道。
“这些蛮夷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胡亥疑惑。
“呵呵。陛下,据臣猜测,他们应当是出于防备对方的心理,担心泄露底牌后对方加价,在开关事情上造成困扰。”
比如东胡先开关一个月,匈奴后互市一个月,别小看这短短的一个月,死的人可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嗯,有理,试试吧。允许他们南下,并派人跟他们透出口风,就说:咱们秋天刚刚平定了一场内部叛乱,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确实损失了不少粮食。”
“如果他们非要开关,就目前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来看,我朝北部存粮或许只能满足一家要求。”
“记住,要透露粮食不够与来的不止你一家两件事,同时,所有语气都是或许、应该、可能、不确定,明白吗?”
“臣知晓,陛下圣明(陛下老奸巨猾)。”商量完怎么虚空造牌后,典客退下去办事了。
北境已经开始飘雪,得到允准之后,巫哈开始带着队伍南下。
他们乘坐在宽大的马车上,在秦军的护送下,顺着直道一路向南。
“骨都侯,你说,咱们问出来的这个消息保真吗?”被头曼单于选中派往南国充任质子的挛鞮氏驮南公子,问道。
不知道北边发生了什么,巫哈现在大权在握,已经成为了匈奴骨都侯,他睁开双眼,伸手撩起了窗帷,看着漫天风雪。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他缓缓道。
“若是假的,则开关难度自然降低,甚至可能东胡那边都没派人来,秦人…”
养尊处优的单于少子驮南努力想着形容词,道:“秦人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就像我们拿着火把驱赶狼群一样!”
巫哈看着像是发现宝藏,捏中秦人命门的驮南公子,笑了一声,摇摇头,道:“莫要太天真了,公子,这样的话,你恐怕会死在南边。”
驮南打了个哆嗦,不知是冷的,还是巫哈说的未来太过可怕,切中了他的心事与恐惧。
骨都侯看着驮南无能的模样,不屑得想到,头曼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