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意渐重的秋风中,一群钢铁巨兽携带着滚滚烟尘直冲燕军而来,大地震颤,重装甲骑化作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呼!”
戈矛平举,纪律的力量在这里彰显无疑,他们千钧如一般砸入了首列士兵的阵中,臧荼痛苦地闭上双眼,他了解士兵的素质,自己手下的兄弟们现在没有背他而去,立刻溃散,已经是十分对得住他了。
“这他娘的什么东西?!”
“秦人会妖法,秦人会妖法!”
“我们就不该造反的!”
“跑啊!别他妈放屁了!”
骑兵直接砸穿了整个万人军阵,就连臧荼有意团结在身边的那数千严阵以待的步兵也无法幸免,大阵被切成了数块,尸体被踏成了碎末。
紧随具装骑兵的是六百名重甲士兵,一个个宛如巨灵神般的铁塔身形,如狼似虎般收割着燕军的生命,更是彻底挡死了臧荼重新组织防线的可能。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发财了,兄弟们,发财了!”
“别割首级了,少不了你的,赶紧杀!”
“咚!”一名燕军士兵试图阻止秦人,他挥刀砍向秦军,却被重甲兵手持的大斧一下子劈断了脑袋。
他们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器,运用的得心应手,有的人甚至从身后掏出一把短戟,手腕一甩,便电射而出。
“啊!”黑粗的长戟砸心而入,夺走性命。
时而还有燕军反击,他们组织起数百人将秦人淹没,却发现这股步兵毫不怯场,他们虽然失去了阵型,却三三五五的背靠作战,手中颇有章法,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拿下。
而距离较远的同僚,在看见这里的情况后,居然立刻放下手中的长短兵器,从背后摘下了长弓,拈起箭矢便射,十几个人,短短时间内便带走了数十条生命,一个个箭法极为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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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强军面前,所有的阻碍都会被压成齑粉。
中心大阵很快便被搅得一团糟,在秦军步阵主力抵达之后迅速崩溃了,即便他们的侧翼已经取得了小优之势,也阻挡不了整个战场的败坏。
臧荼派人向城中求援,自身则带着还能稳住的千余兵马向后撤去,努力保持大旗不倒。
而城内的李左车看到后,打算信守承诺出城营救。
“上将军,你真要去吗?咱们没多少兵 马了呀!”一个短须大臣跳脚阻拦。
“让开!阻碍本帅的将令,你想死不成?!”李左车丝毫不受他的影响,让士兵把他架到一边,自己则亲率5000士兵,从另一个方向侧击秦军,迫使秦人后撤组织阵型。
赵军的攻势严重阻碍了秦人的追击活动,但这改变不了燕军大败而归的结果,而且韩信早就布置了兵众去预防此事。
因此,他们虽然牵扯住了部分追击兵力,但这支兵马也被迅速包围,在李左车的愤击之下,终究有所效果,臧荼带领几千残兵撤回了河谷。
而李左车本人则在军队的保护下,领着千余残兵撤回了城内,余者尽数没于阵中。
夜里,燕军点击伤亡,大营内部本来的守兵加上后续陆陆续续回来的溃兵,他们还有一万四千多人,阵亡失踪的人数则高达一万六千人。
白日一战,折损半数精锐,剩下的人手也士气低下,许多人身上还带伤。
臧荼准备撤了,留下肯定是个死,三万人能够聚众不出,一万多败军没有资格坐山观虎斗。现在不走,几天之后一定会被秦人优先吃掉的。
当天夜里,臧荼连夜撤退,顺手一把火烧掉了营地,火光冲天,映的黑夜透红。
“都怪广武君!白日若不去救援,我们现在至少还有数千兵马可以协助防守!”
“就是!”
赵王和还在拥立他的群臣们谈事情,但其实没谈出什么东西来,所有人都在喷李左车。
而李左车并没有在这里,他还在城墙上巡营,听着无孔不入的眼线传回的话语,他淡淡一笑,“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人家来救我们,我们难道不帮人家吗?”
“我赵人重信重义,为此可以散财轻生,这是我们赵国的魂魄,如今看来,赵国是应当亡了。”
“将军……”士兵有些悲伤地看着他。
“无事,感春伤怀罢了,好好值岗,本将军去其他地方寻一寻,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在燕军撤退之后,秦人短暂休息了一两天没有动作,随后撒出了万余人,守住各处关隘,这又是几天没有动作。
但李左车的心却在缓缓下沉,他知道秦人不等了,这是总攻的节奏。